吸著災難的氣味。
過了好久,寧紹輝轉頭對那個叫胡蓉的女孩低低地說:“胡小姐,謝謝你,多虧了你,”
吳纓這才開始注意眼前這個女孩,第一個印象就是她臉上不太像漢人的挺拔鼻子和一雙眯眯的毛毛眼,眼角悄悄向上翹起,看上去女人也會心動;因為她渾身還沾滿灰塵,分不出膚色深淺,但從輪廓分明的高挑身材、一頭直直的長髮及裹在牛仔褲裡的一雙長腿來看,應該是男人願意為其拋妻別子的型別。
胡蓉又眯起那雙毛毛眼,淺淺地笑笑,從鼻翼到嘴角的一道細細紋路劃出彎彎的曲線。“沒什麼,剛巧我們去文錦渡送貨,爆炸時正在泥崗路上,看到他渾身是血,趴在路邊。當時把我嚇壞了,真以為他不行了,還是我們黃師傅膽子大,愣是把他扛上車。”
“黃師傅呢?”吳纓現在的臉色已經好多了。
“去文錦渡了,這批貨急著出關。不過當時我倆在這裡也沒辦法,怎麼也得找個親人朋友來啊,他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連個身份證、名片都沒有,就一個傳呼機還掛在腰上,可電池摔鬆了,裡面的電話號碼全沒了。我倆正著急呢,傳呼就響了,幸虧它沒完全摔壞。”
“還是要謝謝你啊。”吳纓輕輕拉了拉胡蓉的手。
“真的沒什麼。”
三個人再次來到走廊裡時,華曦的臉色已經好看多了,只是臉上還殘留著些凝固的血漬,呼吸也開始漸漸有力了,輸液瓶裡的藥水正一滴滴注入。吳纓蹲下,握住華曦還沒有知覺的手,眼睛裡漂移著一汪淚水,只是她不會讓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流下來,她更願意隔著這鹹鹹的水看著這個已經握在自己手裡的血人。這時,寧紹輝叫來嗓子嘶啞得如紙片的老大夫,吳纓緊緊拉住大夫沾滿血跡的上衣,似乎所有的希望都在面前這張乾癟、憔悴的臉上。
大夫拍拍吳纓的手臂:“真是萬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