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辛子澤回來後第一次出現在餐桌旁,他沒有一絲懼意地迎視著辛子陽狠厲地目光,笑了笑對著一家之長辛振洋,開口:“爸爸,我想出國。”
“你想去哪裡?”
“我想去新加坡找爺爺。”
他的話讓所有的人均是一愣。
良久,辛振洋看著他沉聲道:“這就是你一個月認真思考的結果?”
“是!”
“為什麼?”
辛子澤微微一笑,看了辛子陽一眼,“我想變得強大,有能力幫大哥分擔家業。”
辛子涵倒吸了一口氣,看向辛子陽,後者卻只是低下了頭勾起了嘴角,那樣的笑容,讓她生生打了個寒顫。
半響後,辛振洋點頭,“好!”
鍾鳶說只有變強才能保護自己的愛人,辛子澤覺得沒有比呆在黑社會能更快變強的捷徑了。
他的爺爺是新加坡最大地下社團的首腦,他知道自己將要踏上一條什麼樣的路,也知道邁出這一步就無法再回頭,但是他沒有選擇,他不想再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愛人的時候,就被辛子陽活活打死了。
辛子澤離開的那天正是鍾鳶出嫁的日子,他穿著一身黑衣隱沒在角落裡,看著身著白紗的新娘被新郎抱出樓道,他看到鍾鳶頻頻回頭,眼裡噙滿淚水,他差一點兒就忍不住衝過去了,可最後他只是點燃了一根菸,看著綴滿鮮花的黑色轎車越走越走。
他仰頭,將菸圈吐向天空,讓眼淚流進了心裡。
Chapter04
三年後。
鍾鳶走出醫院才發現下雨了,而且還不小,她望著雨幕呆呆地站了一會兒,慢慢走向站牌,來來往往的行人匆匆經過,沒有人注意這個面無表情瘦弱的女人。
除了不遠處一輛黑色跑車裡的男人。
“少爺,要我請鍾小姐過來嗎?”前排的司機小心翼翼地開口。
後座帶著墨鏡的男人朝遠處看了一眼,沒有說話,拿了一把傘下了車。
黑色的西裝下勾勒出俊挺的身型,辛子澤一步步朝著鍾鳶走了過去,周圍的一切像是靜止了般都成了他的陪襯。
站在那個已經渾身溼透的身影跟前,他摘下墨鏡放進胸前的口袋裡,掏出手絹一點一點仔細地擦著女人淋溼的頭髮。
他沒說話,看到那雙原本清亮溫柔此時暗淡無光的雙眼,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三個月前,唐牧在一起交通事故中喪生!
過了很久,鍾鳶的視線才有了焦距,她仰頭看著身前的男人,眼裡帶著困惑和不確定,“小澤?”
辛子澤閉了一下眼睛,輕輕點頭,“姐,我回來了。”
鍾鳶的眼裡漸漸有了亮光,她緊緊抓著那雙剛勁有力的大手,顫抖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辛子澤摟住她圈進懷裡,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說:“哭吧,有我在!”
鍾鳶流出了這三個月來的第一滴眼淚,失聲痛哭,全部流進了男人的胸前,實際上,辛子澤覺得是直接流進了他的心裡,因為,她的悲傷,自己感同身受!
辛子澤將鍾鳶接到了他自己的別墅,跟辛家沒有任何關係。
晚上去鍾鳶的臥室時,看到她正坐在床邊望著窗外發呆。
她到底有多愛那個男人呢?
他們有三年沒有見面了,她看到自己既沒有驚訝也沒有喜悅,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體,空洞地讓他心碎。
辛子澤走進去,躺在床上,然後輕輕摟住了她的腰,感覺到她輕微的顫慄,他低聲說:“姐,抱抱我。”
鍾鳶被一個遙遠的聲音拉了回來,她轉頭,輕撫上身後男人的臉頰,慢慢躺進了他的懷裡抱住了他的腰身,像小時候一樣,她輕拍著他的後背。
辛子澤突然被一種深深的疲憊侵襲,很快就沉沉睡去。
這些年來,他已經習慣了“醒著睡覺”,然而這一晚,他一覺到天亮,夢裡都是十八歲以前的美好。
“少爺,唐牧車禍的原因查清楚了。”
辛子澤看了一眼院裡曬太陽的鐘鳶,示意來人繼續。
“是大少爺所為,唐律師接手了一樁強/奸案,被告人是大少爺,而且,聽說,車禍後第二天,鍾小姐就去辛家找過大少爺,被打了出來。”
辛子澤將一個煙盒揉進手裡,眼神透著陰霾,“打?”
面前的黑衣人身體緊繃了一下,“是,鍾小姐在辛家別墅暈倒後被大小姐送進醫院,身上有些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