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了嗎?”喬遠峰眯著眼說道。
雖然被揶揄,但餘寶笙卻生不起氣,抱著紙袋一時說不出話來,不知道為什麼暗夜裡喬遠峰的淺淺的微笑卻特別明亮。
“過生日收禮物,天經地義,沒你那麼糾結,我走了,再見。”喬遠峰坐到車裡,衝餘寶笙揮揮手,乾脆利落地發動引擎。
愣愣地看著喬遠峰的車子走遠,尾燈漸漸消失成一個白點然後融入黑夜的墨色中,餘寶笙咬著嘴唇心裡卻亂成麻,他難道僅僅是為送自己一份禮物,夜裡十一點多跑到這裡?
回到房間猶豫半天還是開啟紙袋,裡面是一個精緻的小盒子,盒子開啟,餘寶笙的心驟然緊縮到一起,拿著盒子的手忍不住發抖,盒子裡有片小小的玉鎖,在燈光的照耀下現出柔和的光暈。屏住氣把玉鎖拿起來,一條細細的金鍊穿過兩個耳眼,背面淡淡地刻一個福字,正面什麼都沒有,圓潤光滑,乳白細膩,餘寶笙跪倒在床前,手裡緊緊握住玉鎖貼在心口,他居然記得她曾說過的外公的玉鎖,所以他送她一個。不只是感動,她說不清楚,只覺得左心口疼得厲害,疼得幾乎要用拳頭捶打才能壓住那種裂開的感覺。
餘寶笙在手機裡翻出喬遠峰的名字,幾乎要摁住的時候又頹然丟開手機,他知道怎麼讓她難過,怎麼讓她後悔,拿起玉鎖使勁扔到床榻上,又忙不迭地撿回來,怕損壞了一絲一毫。凌晨的事情斷斷續續回放,她承認雖然喬遠峰先吻她,後面卻是她在誘惑勾引他。不怨喬遠峰,是她自己太放縱,藉著酒力實現一下心裡虛幻的夢。是她纏著他,放肆地親吻訴說,是她太貪戀溫柔和激情,是她太膽大抱住他求他陪著她。像做夢一樣,像他真正愛上她一樣,輕輕地攏梳著她的頭髮,一下一下,一縷一縷,纏綿悱惻,他吻她的臉她的頸她的背甚至她的心口,最終卻剋制地吻住她的眼哄她睡覺。她偷襲他隱隱露出胡茬的下巴,他嘆息地叫她搗亂的孩子,不輕不重地咬她的肩讓她心癢卻手腳束縛。無比幸福地蜷縮在他的懷裡睡著,卻在天亮一刻知道自己要造的就是一個夢境,以後回想起來可以抵擋一切悲傷的美夢。
決心
餘寶笙早晨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宋向宇打電話,說自己過生日,要他請吃飯。這麼急彷彿就是為了確定自己沒有生出二心,是要堅定地按照當初的選擇走下去。宋向宇聽到後先是埋怨餘寶笙告訴他晚,他們上一輪戀愛還沒有到餘寶笙過生日時就已經結束,接著宋向宇有些為難,現在正在去機場的路上明天下午才能回來,讓餘寶笙想好吃什麼發給他,他定好明天晚上的位子。
就那一瞬間,不知為什麼,餘寶笙心裡的那些著急忙慌一下子都散了,反而安慰宋向宇不要自責,生日反正都過了,不差這一天的。
當天上午餘寶笙收到一大束鬱金香,花店扎得很漂亮、很實誠,以至於餘寶笙去取花的時候都有些不好意思,這不符合她一貫低調的作風啊。這一次連住院的病人都跑過來看熱鬧,大家都跟過節似的開餘寶笙的玩笑,問她什麼時候結婚,又說這白馬王子果然痴情浪漫。餘寶笙撐不住,說要把花拆了一人分一支,結果被另一個醫生阻止,說這是呼吸科,有人不適合,最後這束碩大的鬱金香被擺在護士臺,任來來往往的人觀瞻議論。
與鬱金香開得炙熱的境況相比,餘寶笙的心裡如同坐了鞦韆,一下高一下低,盪來盪去,找不到真正的平衡。早晨她急於與宋向宇進行一個約定為了阻擋一夜的不安,可當聽到宋向宇出差心裡又放鬆下來,可以不那麼著急得下定決心,但這一束花又一次綁架了她,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面對兩個男人。苦熬到中午給半個情感專家何輕輕打電話諮詢,當然那段沒有滾成功的床單沒提。
何輕輕知道一點兒餘寶笙的事情,今天才算聽完整,聽完後真是歎為觀止,這姑娘蔫兒不出地居然還有這段驚濤駭浪,想半天才說:“寶笙,你拒絕喬遠峰的理由是什麼?”
“我想我大概是不要找一個因為憐憫和補償而愛我的人。”
“那你能保證宋向宇是真愛你的人?沒有其他想法,不摻雜任何功利目的?”
“怎麼可能保證,他對我來說一樣是陌生的,。”
“完了,你是真愛上喬遠峰了。”何輕輕嘆道,“我以為你只是執著於多年前的初戀呢。”
“也許呢。”
“你這可不是青澀的初戀懷舊,而是初戀昇華成了可怕的靈魂寄託。聽我說,如果你愛一個人才會計較他愛你多不多,有什麼目的,是愛你的大胸,還是愛你的智慧,是愛你的肉體美,還是愛你的心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