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個蛋糕,我們在家裡吃就好。”
他吹了聲口哨:“以你現在廚藝的精進速度,下個月我可不可以期待滿漢全席?”
我點頭:“只要你想。”
他頓了頓,嘆氣了:“常歡,你讓我連玩笑都開不下去了。”
我汗顏:“對不起,我也想配合你,只是默契還需要培養。”
他大笑起來,晨光裡笑聲朗朗。
我喜歡他的笑臉,更喜歡他是因我而笑起來的,一個女人愛著一個男人的時候,只要他在,只要他好,這就是幸福了。
2
過了兩週,我接到葉小姐的電話,通知我回研究所。
接到電話的時候我正在中醫院旁邊的小飯館裡與靳致遠的師兄吃飯,靳致遠的師兄姓李,是個明星醫生,容長臉,很白,眉毛卻很黑很濃,戴一副眼鏡,看上去就是斯文至極的樣子,就是極其忙,第一次我去找他差點兒被護士趕出他那間人流如織的診室。幸好我及時報了靳致遠的名字,他開頭還沒聽清,等我在門口又重複了一遍之後就啊了一聲,十分驚訝地走過來問我。
“是遠遠讓你來找我?”
這小名與風情萬種的靳醫生一點兒邊都沾不上,我一時就有些不在狀態,反問了一句:“誰是遠遠?”
診室裡的病人與護士都在看我們,李醫生白皙的臉紅了紅,接著就拉我出去,進了間無人的醫生休息室。
“致遠說什麼?”
我再遲鈍都看出李醫生對靳致遠遠超出朋友程度的感情了,想到靳致遠那張說冷就冷下來的俏臉,頓時對他就有了幾分同情。
我把來意簡單說了,他就哦了一聲,臉上微微有些失望,但仍是很認真地回答了我。
“我知道了,他的病歷我這裡有,之前用的藥方也在,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再給你配幾個療程,可以讓病人過來一趟嗎?我再找幾個專家一起會診一下。”
我為難地說:“他很忙,也不太願意進醫院,我是瞞著他來的。”
他也為難了一下,又問我:“你是他的太太嗎?”
我嚇了一跳,猛地抬頭:“不,我們還沒有……”
李醫生根本沒在意我的回答,一隻手敲在另一隻手的掌心裡,突然道:“沒事,他在致遠那裡檢查過了對吧?我可以跟她聯絡要病理報告。”
他這樣說完,一臉的興致勃勃,我透過眼鏡片都能看到他突然亮起來的眼睛。
我就在心裡嘆氣了。
李醫生,雖然你喜歡靳醫生喜歡得那麼明顯,但如果物件是她的話,追起來真是個大工程。
那天我是帶著一沓藥房和醫生建議回公寓的,中醫院離公寓並不遠,不用換公交,地鐵幾站就到了,我去了幾次以後就跟李醫生熟悉了,為了感謝他,我還請他吃了頓飯。
吃飯的時候李醫生一直在聊靳致遠。說他從大學起就喜歡她,追了她好多年,可她從不正眼看他,也只為了嚴子非求過他一次。
“她說他是她的發小兒,讓我認真點兒,我也沒有不認真啊,她看我那眼神,好像下一句就是醫不好就拖出去斬了。”
我喝著湯,差一點兒噴出來。
李醫生什麼都好,長得斯文,也可愛,就是話多了一點兒,尤其是說到靳醫生的時候,我都想要他閉嘴了。
而且他讓我想到袁宇。
這太不好了,有些人是你不該思念的,聯想到都會讓你感到不安。
然後我的手機就響了。
我以為是嚴子非,接起來卻是葉小姐的聲音。
她問我:“常歡,你在哪兒呢?是不是回老家去了?”
我回答:“就在上海呢,沒回家。”
她很滿意我的回答:“那就好,我們專案組被選中參加下個月的亞洲青年經濟論壇,你下午帶著身份證和相關材料到研究所來一趟,我得幫你辦理臺灣通行證。”
“臺灣通行證?”
“對,論壇在臺灣舉辦,時間是下個月,你應該還在暑假裡,有什麼問題嗎?”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說:“我能不能先確認一下再回復你,葉小姐?”
她的聲音很是吃驚:“怎麼?這麼好的機會你還要確認?”
我氣虛:“我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情,可能走不開……”
她頓了兩秒才說:“無論如何你先把身份證和相關材料送過來吧,再遲辦通行證就來不及了,是否能去你再確認,不要耽誤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