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給他弄點吃的?”
“起什麼好心腸啊我操,一兩天餓不死人。”
“他那金貴樣,現在已經發燒了,萬一撐不住了咋辦?”
“操,剩下的再打包。”
這段對話的聲音十分輕,如果不是耿愺耳朵堪比警犬,那絕對是聽不到的。
其實這段話也沒有什麼,普通人聽了也就過去了。可是如果仔細想想,這話處處有玄機。
耿愺微微側身,她身後兩張空桌後,坐著四個身形彪悍的男人,清一色的神情木訥。但是耿愺敏銳地察覺到,他們四個的眼神中有警戒。
閒事莫管這種常人條款,放在耿愺身上……等於一個屁。她爹打小教育的就是,看到形跡可疑的人一定要嚴加註意,說不定有人就等著你去拯救他與水深火熱呢!
而此刻,確實有一個男人正處於水深火熱中。
這個男人吧……相貌英俊,身姿挺拔,氣度不凡,原本是個神仙一般的美男子啊……可惜就是被人塞了嘴綁了手腳關在一個大大的行李箱裡,神色頹廢滿身髒汙,要多悽慘有多悽慘,要多悲涼有多悲涼。
這位美男,深刻地演繹什麼叫落水鳳凰不如雞。
拉鍊拉開,高贛南睜開眼,冷冷地看著綁匪之一,麻二娃——因為此綁匪滿臉麻子。
“識相的就別叫,我給你點吃的。”麻二娃鄙夷地推了高贛南的頭一下。
高贛南正在發燒,整個人暈暈乎乎的,被這樣一推,頓時他就看見四個麻二娃。
麻二娃發現高贛南眼神越來越迷糊,也不多說什麼了,扯出他嘴裡沾了好多口水溼答答的白布,捏住他嘴巴,先把一袋子菜湯灌進去。等高贛南好不容易吞嚥完畢後,才開始喂點飯菜。
菜湯還好,因為發燒而麻木的味覺沒有讓高贛南對它產生啥反應,可是當粗糙的飯菜一入口,咱們嬌生慣養的高大公子立即不給臉面地“嘔”了出來。
“我操,什麼玩意兒啊!嘛比的,你吃不下是吧?你還嫌棄是吧?你他媽的以為自己還住在高階別墅裡面享受是吧?”
麻二娃一邊一說一邊跳,抓起招待所的帕子擦身上的東西,至於高贛南,他可以沒有那個好心去給他擦。
“麻二娃,給老子小聲點!”
為首的黑臉壯男,別號黑虎,一巴掌讓麻二娃消聲。黑虎嫌棄地看渾身髒兮兮的高贛南一眼,“鋼管,去把拉鍊拉上,五分鐘後車從招待所後面開過,咱們得趕緊走了。”
鋼管木著臉上前收拾。
黑虎看剩下最後一位綁架成員——老鼠,他突然想起來可以買幾瓶酒帶路上,所以一轉身拉開門。
耿愺跟著那四個肯定有哪裡不對勁的男人上樓,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房間剛好正對他們的房間,於是她索性裝成正要開啟自己門的樣子,仔細聽對方房間裡的聲音。
萬幸這種招待所根本沒有啥隔音意識,加上耿愺敏銳過人的耳力,雖然房間裡面男人們聲音不大,她還是給聽了個七七八八。
“嘩啦”
對方的們突然開啟。
耿愺自然地看他們一眼,繼續開門。
按照正常情況的發展,應該是耿愺開門,回自己房間,對方去幹自己的事情。然後耿愺報警,順帶跟蹤下這幾個人,搞清楚到底是啥事兒。
但是,人生的奇妙就在於你永遠不能預測接下來的起伏。
因為這個時候,鋼管還沒有把高贛南塞回那個大型行李箱,而耿愺呢,恰好就看見了。
不過耿愺沒有打算聲張,她可以一個人揍方偉面不改色,但是對於這種一看就綁票的東西,她還是要小心慎重的,萬一對方有槍呢?搞死人也就吧唧一下啊,自己又不是神仙。
但是,本來高燒的迷迷糊糊的高贛南,那一刻的眼神卻奇蹟地和耿愺對上了。
“救命……綁架……”
彷彿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哦不,溺水者看到的最後一根稻草,高贛南掙扎著出聲,聲音還蠻大,起碼耿愺和那四個男人聽得清清楚楚。
四個男人集體面目猙獰。
耿愺的太陽穴凸凸地跳了兩下。
“啊?剛剛誰唱歌?還日語的?”耿愺淡定地自言自語,她已經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三個男人神色緩和了,但是黑虎卻掏出了槍。
“姑娘,麻煩你跟我走一趟。”
麻辣個臭豆腐,你丫的以為你是警察啊?耿愺衝著黑虎憨憨一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