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地沉入睡夢中?
可是,儘管如此,到了後半夜,他們還是耐不住席捲而來的睏意,閉上眼睛堪堪入睡。
一夜未眠,天將大亮之時,司空燁動作輕柔地從床上起身,儘管不打擾到筱桐,輕手輕腳下了床。
當他將一切打點妥當之後,目光復雜的最後回眸看了似在安睡的筱桐一眼,方才舉步踏出營帳。
也就是在他走出之後,筱桐那原本緊閉的眼眸豁然睜開,怔怔地看著那厚厚的帳簾。原本,她的確睡著了,可是卻是睡得極淺,所以司空燁的手腳再輕,她還是醒了。
她偷偷地看著他穿上衣衫,也看著他走出大帳,那雙清澈無比的黑瞳中,在這一刻,閃爍的複雜是那麼讓人難以捉摸。就如同筱桐此刻的心境一般。
遙遠的天際之處,一輪旭日緩緩東昇,昭示了新一天的開始,卻沒有人能知道這新的一天,將會發生什麼。
司空燁帶著滿身的疲憊坐於營帳之內,與一眾武將認真地探討今天即將迎來的這場戰役。
最後,他做出決定,如果沒有下令,誰也不許輕舉妄動。之所以如此,也是不希望雙方輕易開戰,筱桐既然不希望傷及無辜,那麼他會盡量將傷亡降至最低。
用早膳之時,李兵以及其他武將都看出司空燁似乎精神不佳,遂有些擔憂地道:“皇上,我看您似乎今天精神不太好,若不然今日的這場仗您就別去了。”
幾乎顫顫巍巍的,李兵說這話之時心裡很是忐忑,任是誰都看得出來,今天皇上的心情似乎非常惡劣。
“朕沒事,今天的這場仗,朕一定要去。”司空燁冷聲說道,很顯然的,他是下定決心今天一定要與姜問來個了結。
早膳過後沒有多久,軍營的號角之聲已然響起,響徹天際的戰鼓之聲隨之而來,司空燁等人早已等候多時,是以,在聽到響聲的第一個瞬間,便立刻從營帳內跑出跨上戰馬。
疆場之上,滾滾鐵騎攜塵土如同天邊烏雲一般滾滾而來,雙方人馬正式照面,司空燁一身玄色錦衣,身穿一件裡紅外黑的披風,一馬當先衝在最前方,王修李兵緊隨其側後方稍許,旁邊跟著的,自是一眾邊關小將,再後面才是未國計程車卒。
而另一方,姜問身穿一件月白色錦衣,也是一馬當先,身旁後側跟著小堰和一位宣國邊關大將,其他的次序與司空燁一方基本一致。
兩人都十分默契地在雙方人馬相隔約莫五十丈開外之處揮手喊停。
那隨著馬蹄飛揚而起的塵土猶如濃重的霧氣一般隨著那停止的手勢慢慢散去,化為平靜。
司空燁獨自一人駕著馬向著兩方馬的中央緩緩行去,姜問見狀,自也如是效仿,身後側的小堰似是擔心一般開口叫了一聲:“主子。”
司空燁的武功小堰是知道的,自家主子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才會如此擔心姜問一人過去。
姜問擺了擺手,示意無礙。但卻並未說話,心底沉重萬分,可是臉上卻依舊似如往日一般掛著一抹略顯邪肆的笑容。兀自駕著馬繼續向著兩軍對壘的中央行去。
直到兩匹馬兒近在咫尺之時,兩人皆是出聲喝止。
“師弟,好久不見。”最先出生的,是姜問,即便是周遭的氣氛如此沉重,但他臉上的神色卻無半分凝重。又或者說,他的凝重從來不表現在臉上。
“也沒有多久,不是嗎?”事實上,也的確沒有很久。一個多月前,還曾經在鳳儀宮見過。
姜問聞言,撇了撇嘴角,並未回答,顯然是預設了。
“師兄,難道你我一定要對戰疆場嗎?”司空燁的臉上,雖是面無表情,但是語氣卻頗有些無奈。
“如果你不想對戰疆場也可以,將筱桐叫出來。”姜問顯然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一般。
“不可能!”司空燁想也沒想便立刻拒絕,“她是我的皇后,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將她交給你的。”
“可是她不愛你。你不能以這種理由束縛住她。”姜問似乎是要極力勸說,“她不喜歡那個皇宮,你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司空燁聞言,臉上雖然神色不變,但是卻被姜問說中了心事。沒錯,筱桐的確不愛他,這正是他最最介意的。可偏偏這話由姜問口中說出來,卻似乎加了倍的重錘一般一下下撞擊著他的心房。
“我給不了,難道你就可以?”司空燁避重就輕笑地答道。
“我可以。”姜問回答的非常肯定,臉上的神色也不再邪肆,而是一臉的正色。
“即便你可以,我也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