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聲地否認。
“可是……你都不理我了……我知道你怪我不該苟且偷生,可是我……”素衣緊咬下唇,垂眸竭力忍住即將洶湧而下的淚水,任誰也不會懷疑,此刻的她,心下正不知如何煎熬!
此情此景,便是鐵石人兒也心酸,作為當事人的何惜暉又如何忍得住?
“不是的素兒!我怎會怪你?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不能失去師兄,只能選擇犧牲你,你有多難我知道的……素兒,我的素兒……”何惜暉再支援不住,緊緊將素衣擁在懷中,泣不成聲。
人已經被你逼死了,你再哭頂個鳥用!能把人給哭活麼?貓哭耗子假慈悲!素衣無聲地翻個白眼,繼續聳動雙肩作傷心欲絕狀。
這個何惜暉的所作所為,已經成功地噁心到了她,真想一巴掌將他拍飛,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去!
可是她不能這樣做,至少當下還不能。初來乍到連一個落腳處都沒有,她該如何生存?何況這一世的那個任素衣,她的身份也未必是那樣容易丟掉的吧?
當然,目前最重要的是,她要先穩住這個渣男,讓他以為“自己”依舊對他死心塌地,然後才方便打聽他最想要的是什麼嘛!至於以後……以後就等著看這個渣男的好下場了!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或者目的,將主意打到女人頭上都是最令人不齒的。別有用心暗藏鬼胎利用或者傷害一個深愛著自己的女人尤其罪不容誅!如果何惜暉當真只是為了救凌涵清一命,素衣還可以考慮給他留一分退路,若此事還有別的內幕,她不介意讓這位古人嚐嚐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絕望,素衣自信有這個能力!
至於那個凌涵清麼……那人似乎有些危險,還是少招惹他的為妙。
不知過了多久,在素衣幾乎要演不下去的時候,何惜暉似是終於下了什麼決心:“素兒,這次回去,我們立刻成親!”
誰要嫁你這個黑心狼!素衣暗暗腹誹,面上卻依舊是哀傷迷茫的神色:“你又哄我……我又不傻,我們……不可能的了。與其等到日後彼此難過,不如此刻快刀斬亂麻……回去我便跟家人說,是我辜負了暉哥哥,這親事……退了吧……”
“不行!”何惜暉立時紅了眼,嘶吼出聲:“你還是不信我!素兒,這都是我的錯,我怎會怪你?今後我定會千倍百倍敬你愛你,絕不會——”
“我看不必了!”何惜暉話未說完,已被人突兀地從中打斷:“素兒的事,我會負責!你不必再操心了!”
素衣有些意外地看著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攪了她的好戲的凌涵清。這傢伙一大早就消失了,還以為他一個人溜掉了呢!他這會兒又是唱的哪一齣?
負責?她才不信他真的情願對她負責!早上那會兒他眼中的厭棄和鄙夷,甚至憎恨,她豈會看不清楚!她選擇了忽略,只因相信自己和這個男人之間不會有太多交集,可如今……
男人的心思也是海底針麼?他究竟想要做什麼?他跟何惜暉,究竟確實是生死之交,還是各懷鬼胎?他對她,或者說是對那個正主兒任素衣,究竟懷著怎樣的情感?她並不認為他那樣複雜的神色,只是因為那一夜莫名其妙的瘋狂!
何惜暉臉上僅有的一點血色,在凌涵清出現的瞬間消褪殆盡,蒼白得讓素衣都有些於心不忍了。
“師兄,素兒她愛的人是我。”低低的陳述,卻似乎並沒有太多的底氣。
她的真情,他一向是相信的,可是如今……
“可她現在是我的人,我不允許自己背上始亂終棄的惡名!”凌涵清面色依舊清冷,半點不為所動。
“師兄,那只是一場意外,我們忘記它好嗎?素兒對我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何惜暉臉色蒼白,顫抖著身子堅定地擋在素衣身前,作出防備的姿態。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凌涵清的語氣愈加冰冷:“這個女人我要了。你可以選擇乖乖退出,或者等她身敗名裂,等何家和任家在京城無法立足,到時再選擇放棄,別怪我沒有給你機會——在你替我作出決定的時候,就該想到這種結局的。”
語罷,凌涵清拂袖而去,再未看兩人一眼。
“兇什麼兇嘛。”素衣憤恨地盯著凌涵清離去的背影,猜測著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何惜暉如夢方醒,像是急於收藏什麼至寶一般,重新小心翼翼地將素衣裹在懷中,喃喃自語:“我不會讓他搶走你的,素兒,你只能是我的!”
“是嗎?”素衣幽幽苦笑,那唇角勾出的卻是諷刺的弧度。
不會讓他搶走?不是已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