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落,卻是第一次有人當面中肯地對他說,有些事,你不屑為之。
不是做不到,不是不能做,只是不屑罷了。
默翰有些悵然,因為他真心珍重過的女子,只會用崇拜的目光望著他,千依百順地偎依在他的身旁,或許偶爾也會用她的七竅玲瓏之心,來幫他謀劃一些不大不小的計策,卻……
只有這個才第三次見面的異國女子,用冷靜得可怕的、完全域性外人的語氣,一語揭穿他隱藏的驕傲:“你不屑為之。”
中原文人常常矯情地感嘆知己難求,他以往是極其不屑的,誰料今日,在這個不起眼的小女子面前,竟讓他終於體會到了人生得一知己的欣喜和滿足……
若當日便是她,該有多好。
默翰不禁有些悵然。果然人生之事,自古難全啊。
“好吧,便算是本王不屑為之,你又如何得知你的姐姐——她不是在替本王犧牲?女子心思一向難測,你又如何得知她當真對漢皇情深意重?”默翰有些好奇,不知這一對姐妹眼中的彼此,該是怎樣的為人?
昔日嵐衣曾對他提過,家有幼妹,沉靜寡言,甚憐之。而他這幾日看到的和聽到的,卻完全不是那樣一回事。
這對姐妹的情誼,似乎遠沒有嵐衣形容的那般深重,而眼前的這個女子,更是完全跟“沉靜寡言”不沾邊。這中間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故事嗎?
素衣百忙之中不忘翻個白眼,嘲諷某人幾乎不存在的判斷力:“女子心思一向難測?那是針對你這樣傻呵呵只等著上當受騙的男人而言。在我的眼裡,雖然每一個女人想要的東西都不一樣,但是一個女人想要什麼,我一眼就看得出來。比如我姐姐——”
見默翰只管端坐著聽她高談闊論,素衣有些不滿,很不客氣地一把扯過酒壺給自己杯中斟滿,“要說佐菜,還是喝啤酒比較好——任嵐衣不會對任何人情深意重。她是所有女人當眾最簡單的一種,便是路人甲都能一眼看穿她的追求。因為她想要的實在太多了:地位、金錢、眾星捧月的生活……總而言之,她就是一個什麼都沒有,只剩下虛榮的女人。偏偏她有一張不錯的臉,可以成為她得到這一切的資本,不得不說,她還是很有天賦的。”
“你很不喜歡你的姐姐。”默翰沉默兩秒,中肯地評價道。
素衣完全無視他的譴責:“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