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錯過了早飯和午飯,當然晚飯如果願意還是可以補上的。
早上的時候,廚房大媽因為很好奇這個已經死了的人活過來是什麼樣子,所以破天荒地不但沒有甩臉子給菡香看,而且親自端了一碗白粥送了過來,誰料看到的卻是素衣仍然昏沉沉地睡著,無論怎麼喊都喊不醒,忍不住發了一通脾氣,將滾燙的一碗粥都潑在了菡香的腳底下。當然,素衣是不會有機會知道這些的。
素衣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醒來的原因,不是餓了,更不是不困了,而是她的手快要斷了。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手痛的原因是某個人死命給捏的,素衣給氣得險些發飆。當然,前提是如果她還有本事發飆的話。
眼前這個人,不見的時候以為再見不到他會死,見到了,卻也不過如此罷了。
許久不見,他還是跟以前一樣。變了的人,只有她自己吧。素衣微微勾了勾唇角,苦笑。
“素兒,你終於醒了!”見素衣睜眼,凌涵清幾乎喜極而泣。當然,只是“幾乎”。
素衣心道:廢話。
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回應他,素衣只得重新閉上眼睛,暗想是時候將所有的事情整理清楚了。如果這個人果然不是自己的良人,再苦苦糾纏下去,也不過是自討苦吃罷了。
“素兒!”凌涵清慌張地搖著素衣的手,一頓亂喊:“你醒了,為什麼不願意見我?大夫說過你已經無礙,起來走走可好?素兒,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不要不理我……”
素衣被他搖得難受,裝睡又裝不成,只得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放手,疼。”
凌涵清手上稍稍減了幾分力氣,猶自不肯放手:“素兒,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兩個月了,你知道嗎,你睡了整整兩個月!那沒用的大夫總說你不會有事不會有事,可是你總是不醒,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現在好了,你終於沒事了,我保證,再不讓你受委屈,我們到一個再沒有俗事纏身的地方……”
“停。”素衣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很不禮貌地打斷了他。
你道你是在演瓊瑤劇嗎?一個男人叨叨咕咕的,說的盡是些不著邊際毫無意義並且沒有半點可靠度的話,不嫌惡心嗎?
看著凌涵清錯愕的神情,素衣只覺得頭痛。
如果是在現代,還可以嘆一聲瓊瑤劇害人不淺,可這是古代啊!這邊沒有瓊瑤阿姨啊!為什麼每一位前任都如此之極品,臺詞都幾乎如出一轍啊?這個人當真是凌涵清,而不是昔日的何惜暉嗎?
素衣氣憤之下,沒有發現她已經將凌涵清扔到“前任”的資料夾中去了。
“素兒……”新任“前任”很受傷。
素衣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平復一下自己氣得發脹的小心臟。
有些事,說出來比憋在心裡強。她無法在一個蘋果已經被蟲蛀得千瘡百孔的時候還可以歡欣地將它捧在掌心,讚美這個完美的水果是上帝最慷慨的恩賜。
壞掉了的東西,唯一正確的出路是垃圾桶。
“兩個月了嗎?我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可是你為什麼要擔心?藥是你給我下的,你會不知我何時醒來?莫非……你在下藥的時候,根本不知道這藥靠不靠譜?”素衣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時候竟然會這樣平靜,平靜得連她自己都以為這件事跟她沒有什麼關係了。
凌涵清的手慢慢地放開了。素衣發現自己的手失去依託,無力地垂在床沿上,忽覺有些好笑。
被揭穿了,要翻臉嗎?很期待呢。
一段足夠素衣再睡一覺的沉默過後,凌涵清才沉聲質問道:“你胡說些什麼?”
胡說些什麼?
素衣伏在枕上笑出淚來:“不得不說,你這一招實在高妙得很。我被囚在鳳儀宮,你覺得很丟臉是嗎?為了保住你的顏面,我只有一死了。可惜死還不能死得突兀,所以你給我下了慢性的藥?不得不說,這一招實在不錯。死了一了百了,即使不死,就憑我半死不活的樣子,凌沐清也不會再有興趣——我怎麼忘了,鳳儀宮中最不會少的,就是你的人!那群蠢笨的太醫,看不出什麼名堂,就只會往心病上推,害得我險些以為,離了你就真的活不下去呢——真真好笑死了!”
凌涵清冷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素衣不理會他似是責備又似不甘的表情。這個男人一向自以為是,難道自己還要繼續受他折磨嗎?
“我只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帶我出來?你明明知道,我只是一個麻煩。既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