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握手,又鬆開,眼底有風暴急遽壓抑,他伸出手,與蘇非墨寒暄,“嗯,聽聞蘇總大婚,我回來討杯喜酒喝。”
蘇非墨握住那隻懸空的手,力道不輕啊,他不動聲色的收回手,笑意不減,“這可真不巧了,您可能要等到我們蜜月回來了。”
寒清心裡一沉,面上卻掛著淺淺的笑,“祝你們玩得開心。”復又轉向安筱,“筱筱,我有話跟你說。”
蘇非墨攬住裝透明的某人,湊到她耳邊小聲開口,“安安,勇敢一點。”
安筱訝然抬頭看向他,那雙眼裡是鼓勵,他說勇敢一點,心裡那個哀兵安立馬打了雞血一般鬥志昂揚,她心如擂鼓,他低頭親親她的眼睛,“我去買飲料,你要喝什麼,蘇打水?”
安筱瞪他一眼,蘇非墨笑著走開了。
寒清不受控制的伸出手,還沒觸到她,安筱便退開一步,一臉淡然,“你要跟我說什麼?”
寒清的手僵在半空,遲疑著開口,“結婚這麼大的事,你不該這麼急進,你還小,顧思就是個教訓。”寒清很怕她會打斷他,如今她卻平靜等他說完,臉色如常,他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安筱微蹙著眉,“你多心了,他很好。”
寒清有些急切,“你跟他才認識多久,對他了解多少,你別犯傻。”
安筱覺得可笑,所以她笑了,“寒清,這麼多年,我犯得傻夠多了,在這件事上,我從沒覺得我這麼聰明過,是,我跟他是閃婚,可那又怎麼樣呢,他給我的你們都給不了,那就不要再跟我說這些話。”
“我是為了你好。”寒清覺得他越來越不不明白眼前的小姑娘了。
“為了我好?”安筱看著眼前這張臉,一樣的冷峻、成熟,怎麼就變得這樣陌生了,那些埋了七年的怨就這麼說出了口,覆水難收,“如果你真的為了我好,就請你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就像這七年來你從不曾出現一樣,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有一天你後悔娶了路家的千金,後悔那樣對我,你會來接我回家,可是寒清,你沒有,一次也沒有,哪怕只是說那麼一句對不起。當路寧站在我面前求我放過你的時候,我從沒有那麼絕望過,如果你真的有她說的那麼在乎我,為什麼,我一點都感受不到,如果這就是你的在乎,那我請求你,收回你的在乎,我已經不需要了。”安筱再說不下去,她揚起頭,首都的霧可真大啊,她獨自行走七年,撞得頭破血流,不知道該走向哪裡,冷不丁一雙手遮住了眼,耳邊傳來令她安心的聲音,“安安,勇敢一點。”
不待寒清開口,蘇非墨眼角微冷,語氣淡淡,“寒清,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
一句話,讓寒清白了臉色,他轉身就走,是他妄想,再見她一面。筱筱,我知道,我是罪人,對不起太輕,怎麼說得出口。
蘇非墨拍拍安筱,“小兔子乖乖,我幫你把大灰狼趕走了。”
安筱笑著從他懷裡探出頭來,眼底微紅,卻是沾了笑意,“那你是什麼?”
蘇非墨捏捏她鼻尖,“安安,以後不要再為他掉眼淚了。”
安筱握住他的手,端放在掌心,他的手背溫度偏涼,掌心卻是比她的要暖一些,“蘇非墨,以後不要把我丟給別人。”
蘇非墨反握住那雙手,語帶笑意,“那如果我死了呢?”
安筱猛地抬頭看他,眼角有淚滑下,卻依舊倔強的姿態,“那我就帶著我的新寵給你掃墓,氣死你。”
蘇非墨突然就心疼了,她的安安脆弱又堅強,驕傲又隱忍,多麼像小孩子說的負氣話,“笨蛋,真有那麼一天,我就帶你一起走,決不把你交給別人。”
所以當後來的後來,蘇非墨想到當初的戲言,不得不痛下決定,卻讓他悔了一輩子。
當下安筱只是撇開臉,忍了又忍,“過幾天,你有空嗎,我,想帶你去見見我媽媽。”
蘇非墨滯了滯,恢復笑容,“當然,我在休婚假。”
安筱深吸一口氣,“我們走吧。”
到了Safari,已是傍晚時分,落日的餘韻散開來,水天連成一色,鋪了滿滿的紅。
不遠處立著穿圍裙的女人,向他們揮了揮手。
安筱被蘇非墨拉著,她想起小時候,和寒清一起回家,媽媽也是這麼站在門口等他們回家,心裡,竟有些緊張。
蘇非墨轉頭看她,這丫頭手心都冒汗了,“別緊張,我們回家了。”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安筱更緊張了,表情凝重的像要參加四六級考試,她暗暗捏他一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