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更真實呢?不管你聽不聽,它都在那兒。”
“那你的身上會是什麼味道?”
“香水的味道。”安迪嘆息般擠出一句。
這些年,這些事,磨得人都快成“標準件”了,世故了,圓滑了,還能留下什麼味道。
凱文提提鼻子,“是菜的味道。”
安迪一愣,下意識地揪起衣服聞了聞,又聞了聞頭髮,沒有啊!
凱文看著她,咧嘴樂了,“真乖!”
安迪知道她又上當了。其實,經歷相似,都是這麼滾過來的,有些話不用說,大家也心知肚明。凱文是不想讓她再感慨下去,這種情緒多來無益。
“那你就是一股子‘鞋黴’味兒!”安迪笑看了他一眼。
“你還知道這個詞?!那怎麼就沒‘黴’到你呢?”
“我愛用消毒藥水!”
凱文也笑了,“想看海還不容易。大楚沒帶你去過?”
大楚就是島城人,家也在那兒。
安迪搖搖頭。他們在一起只有一年多,還沒來得及去。
“你那次度假不是去海邊嗎?”
“南方哪裡有那樣的海?”
“那就找時間請你去我家看海了。”
“你家?不用了,下大雨的時候,我這兒也能看。”
“是你說的那種海!”
“你家不也是南方嗎?不去。” 安迪聽說過凱文的老家在春城。
“到了你就知道了。安排一下?”
“先謝了,到時候通知你。” 安迪舉了舉杯,就沒想拿他的話當真。“你呢?”
“和你的有點像。我正在列一張單子。等我有時間了,就按照順序,每個地方住上三個月,或是半年。那才能算真的到過那個地方,體會過那個地方的味道。”
“你的計劃實現起來難度和跨度都有點大。恐怕得等到退休了。”
“也不一定。”凱文看著安迪,“其實,我們可以把計劃合併一下。我們在當地租間房子,你去畫畫,我陪你;然後,去菜市場買菜做飯;有心情就出去轉轉,沒心情就窩在家裡歇著。不去景點,就走小街,看市井。就像當地人一樣。你畫完了,我住夠了,就換個地方。怎麼樣?”
“你這還不是退休計劃?太奢侈了!”看他一臉憧憬地自說自話,安迪忍不住逗他,“那得各租各的。”
“為什麼?”
“就你那不良的居心!三個月,半年,正好夠你換一輪女朋友,還能兼任廚子做地方風味給你吃。我歲數大了,喜靜,受不了那個刺激。等到你被女孩家追殺的時候,我那兒還能掩護你一下。夠仗義吧?”
“你這人怎麼這樣?!跟你說正經的呢。”凱文白了她一眼。
“說正經的,錢和閒都是藉口,去哪兒也不必太刻意,有心情才是最重要的。”安迪也收了笑。
她的心情是要和人連在一起的。可那個人在哪兒呢?
一瓶酒不知不覺就喝完了。以他們兩人的酒量,這也就是剛剛喝到舒服。
安迪看出凱文有點意猶未盡,但她還是給兩人端來了飯。
今天已經是少有的和平了。她只盼能平平當當地送走他,別再節外生枝。
“你炒菜還是有點水平啊!就是有點鹹。”凱文又是吃得稀里嘩啦的。
“對不起,沒炒過這麼大量的菜,我有點兒拿不準。”安迪端來了湯。
“那我下次就敢多買點了。”凱文點著頭。
“沒下次!”安迪正色說,“不許你再來搗亂了!你再來這一套,別怪我不給你留面子。想聊天我們出去吃。”
凱文看看她,沒說話,又把臉埋進碗裡用力地扒飯扒菜。
泡上茶,安迪又把凱文帶來的水果洗了端上來。
凱文也坐到了地上,正低頭擺弄著手機。
屋裡的頂燈已經被他換成了落地燈,柔和的光線為傢俱抹圓了稜角;陽臺門的紗簾也被他拉上了一半,在夜風裡婆娑鼓動著,發出瑟瑟輕響;再配上茶几上晶瑩的水果和霧氣氤氳的肉桂蘋果茶,本是簡單到極致的房間裡,竟也浮動起了溫馨和一絲曖昧。
安迪心裡一動,扭頭看去,掛在落地燈開關上、老伯伯的吊墜還在搖晃著。那天早晨離開酒店房間前,她還是把它收了起來。
她後悔把它掛在那麼顯眼的地方。
“知道‘21’什麼意思了?”凱文問得閒閒的。
“不知道。”安迪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