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我反相已現,進不得攻取高城,退不得迴歸蜀中。但要皇帝一紙檄令,便先前藉機佔下的蜀中、漢中也頃刻間也會易手。”
說到這,他微微搖了搖頭,看看孔茂,不由的心中暗暗嘆息。此人或許政務上確實獨到,論及對一地一城的眼光也有,但終不是謀大局的人才。
倘若他只是勸嶽陵趁機佔據川蜀、漢中兩地,然後分把險隘,行割據之事,倒是卻有可行之處。
但便是這種想法究竟能不能長久,也得看洛陽城下的戰事最終是個什麼結果才行。若是雙方消耗不大,那麼皇帝贏了,必然深恨趁火打劫的嶽陵,必然會傾重兵而伐。
而若是太子勝出,為了平穩政局,也為了彰顯武功,立即揮兵來伐自也是題中之義了。
到時候,以蜀漢新附之地,如此大的地方,只靠區區七萬兵去守……
胡不歸想想就不由的搖頭。書生造反,三年不成,這話果然不假。是以,說到最後,只是微微笑了笑,便不再接著說下去了。
廳上眾人聽的都是連連點頭,孔茂這時候被這番話也說的清醒過來,不由的有些悻悻。
嶽陵眼光一瞟,出聲笑道:“先生也無需惱火,你的心思我和大家都明白的。只是如今咱們實在離著那個目標太遙遠了,一切且慢慢來吧。但要以後具備了這種實力,又有這種機會,你放心,嶽某一定會照做的。”
第454章: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陳奇乍聞叫他,不由的一鄂,睜開眼疑惑的看看他,起身恭敬的道:“公子有事儘管吩咐就是。”
嶽陵哈哈一笑,上前扶起他,按著他在椅子上坐了,這才笑眯眯的道:“自古以來,拿賊拿贓,若單憑一個莫須有的謠言,想要堅定皇帝對一個親王下手,只怕未必那麼容易。我倒是想跟那位燕王學學,給他也加點料才是。”
陳奇也不問怎麼加料,只是靜靜的聽著。旁邊胡不歸苦笑了笑,暗暗猜到嶽陵這麼做,只怕也不是隻單單怕謠言不夠。多半還是報復心作祟,想要把仇報個徹底。當日燕王和盧勝就是這麼害白英的,今天他便反過來,也以這法子換回去。反正加這麼一出,更有助於謠言。
只是想到這兒,忽然又搖了搖頭,嘆氣道:“子鴻,你這法子,只怕行不通。”
嶽陵歪頭看看他,問道:“怎麼行不通?胡叔叔知道我要怎麼做?”
胡不歸苦笑道:“還能有什麼,不就是給燕王也栽點贓嗎。可是這燕王與侯爺當時不同,侯爺的家眷皆在京師,這燕王據說卻沒什麼家眷的。要說有,那可就是宮裡那位娘娘了。難不成你還能跑去皇宮大內栽贓不成?別說這事兒壓根不靠譜,就算能行,那皇宮重地,不知多少奇人異士拱衛,便是陳老前輩,只怕也難竟全功吧。”
陳奇聽他說自己不行,眼皮一翻,便想說幾句。但不知忽然想到了什麼,嘴巴張了張,卻又耷拉下眼簾,並未說出半個字來。
嶽陵看了看他,心中微感詫異,不知忽然間這老傢伙怎麼如此好的涵養了。
只是此刻大夥兒正是群策群力之時,能少些紛爭總是好的,他也不至於特意去挑撥。當即微微一笑,搖頭道:“為什麼要去皇宮?除了那位娘娘外,咱們燕王殿下便再沒親人了?哈,我看不見得吧。”
胡不歸一愣,暗暗在心中又將自己瞭解的資訊理了一下,卻始終想不起燕王有什麼親眷在京中,不由疑惑的看向嶽陵。
嶽陵篤定的一笑,嘿然道:“他沒有妻妾兒女的,難道旁人也沒有嗎?只要在這次京中清洗的人中,找一個往日跟他有過交往的,隨便扔幾封言辭模糊的信,嘿嘿,這信一旦給皇帝看到了,你說,是被栽贓的那位肯替他分辨呢,還是皇帝肯相信他是無辜的啊?哼,要知道,自古以來,這莫須有三字,實在是陷害別人的大殺器,可好用的很呢。”
胡不歸瞠目結舌,想不到他竟如此天馬行空,將無中生有玩到這種地步,實在是讓人無語。
若是真如他說的這樣,那被栽贓的人,本就是太子一系的,自己都難保了,焉肯為燕王說話?有了那謠言的散播,再加上這麼一出,那個燕王只怕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當日他們栽贓侯爺時,用的是誣陷侯爺和當時的齊王有牽連,這本是皇家最最忌諱的事兒,這才能有那般效果。如今太子造反,但燕王卻與他向來是對立的,又怎麼栽這個髒?”
預設了嶽陵的這個法子,胡不歸想了想,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嶽陵賊賊的一笑,搖頭晃腦的道:“我聽說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