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想來,忽然大為後悔。
撲通一聲,在他身邊跪下,兩手緊緊抱住他挺直的身子,放聲大哭起來。
陳奇這會兒卻毫不理會,仍是直挺挺的跪在那兒,兩眼望定了嶽陵。
嶽陵直到此時,才展顏一笑,笑呵呵的走上前去,一邊在懷中掏摸著一邊笑道:“哎呀,老陳啊,這怎麼好意思呢?那為奴不為奴的,我不過是說笑而已,你怎麼就當了真了?唉,起來起來,這麼跪著作……呃,這是什麼東西?”
他口中說著,說到一半忽然面色一變,看著從懷中抽出的手上捏著的一粒黑色丹藥,滿面疑惑的問道。
陳奇不知所以,只道他又在弄鬼,不由的又是悲憤又是傷心,一個身子不可自抑的顫抖起來,便想拼死算完。
只是還不等他動作,卻聽身旁原本正哀哀啜泣的芸娘,忽然驚呼一聲,霍然站起身來,指著嶽陵,顫顫的說不出話來。
陳奇心中警惕,急忙也挺身而起,一步跨到芸娘身前,頭也不回的道:“芸娘,怎了?”
芸娘輕輕將他推開,臉上神情又是迷惑又似帶著驚喜,直勾勾的看著嶽陵手指間的丹藥,輕聲道:“那個便是�鏡ぁ!�
陳奇哦了一聲,隨即又猛然省悟過來。急聲向她問道:“你那瓶子裡究竟有多少這個毒藥?”
芸娘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那藥何等珍貴,就這一顆還是我當年出來時帶的,有哪裡來的多少之說。莫不是你以為那是黃豆不成。”
陳奇滿臉錯愕,心中隱隱有股狂喜升騰,卻只是不敢相信。不由的望望芸娘,又看看滿臉笑容的嶽陵,顫聲道:“那……那你方才吞服的,又……又是什麼?”
芸娘臉色一僵,也驚疑不定的看向笑而不語的嶽陵。
嶽陵就嘆口氣,搖頭道:“唉,姐姐,你害苦了我了。好像剛才那顆,是我費勁心力,用在山中發現的火山泥調製的養顏丹啊。原本是想給我幾位娘子獻寶的,這下好了,卻給你一口吞了,這……這……天啊,那可是好多錢啊,這讓我怎麼活啊……”
這廝捶胸頓足,滿面糾結,簡直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看的芸娘和陳奇先是一呆,隨即便是滿頭的黑線搭下。
原來自己二人白哭了這許久,卻被這小子拿一顆什麼養顏丹作弄了。眼瞅著這會兒他還在那兒傾情表演著,這心裡實在不知是該怒好還是該喜好了。
旁邊蕭靈兒卻是知道那個養顏丹的來歷的,想到當日習春被他逼著試藥的場景,不由的噗嗤一笑,只覺的這冤家簡直損到了極點。自己隨了這麼個極品夫君,這一生怕是再難消停了。
“咳咳,那個啥,我說老陳啊,你老婆把我賺錢的寶貝吞了,你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呢?怎麼也得賠個本錢吧,那個,你流竄這麼多年,有沒有埋下什麼寶貝之類的,拿個幾件來,我便隨意收了當補償行了。”
自顧表演了一番,嶽大官人滿面痛惜的轉頭向呆在一邊,滿面尷尬的陳奇說道。
陳奇眼中閃過極複雜的神色,終是苦笑搖搖頭,躬身恭敬的道:“主人說笑了,老奴孤身飄零,實在沒有什麼寶貝。”
他這時恭敬的自稱一聲老奴,嶽陵眼中終於閃過一抹欣慰,尼瑪的,費了這大晚上得勁兒,總算是將這出事兒了結了。
心中想著,嘴上卻嘻嘻一笑,搖頭道:“老陳,你看看,怎麼又來了?不都說了,那個奴不奴的,只是玩笑嘛。你若真放下了舊怨,看得起我,便稱我一聲小兄弟,我喊你一聲陳老哥,這樣豈不是更好?否則,你喊我主人,我卻喊你媳婦兒姐姐,這個,咳咳,實在是有些亂啊。”
陳奇兩眼定定的看著他,心中如翻到了五味瓶。他幾次和嶽陵相鬥,每每總被算計的死死的,這次甚至都差點搭上愛妻的性命。經了方才那一幕,他原本心中那點怨念,早已被沖淡的沒了影子。但偏偏此時,嶽陵卻要和他兄弟相稱,這讓他不由的又是唏噓又是感嘆。
將複雜的心緒收攏了下,便又恭敬的道:“尊卑有別,老奴既已認主,豈可亂了規矩?主人老哥之稱,老奴萬不敢應承的。”
嶽陵就攤攤手,轉頭看向一邊正瞪著一雙美眸看著的芸娘,嘆氣道:“姐姐啊,你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榆木疙瘩呢?這一點變通都不行,要不你還是把他拋棄了吧,不然這一生豈不是要悶死。”
芸娘既知道了這一切都是這小子玩的把戲,自然也就沒了怨氣。雖說自己夫君終還是低了頭,但苗疆想來注重承諾。當日兩人之間既然就曾有過敗者為奴的約定,今晚這結局倒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