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肯改口叫官人呢?”
此話一出,包括玉硯在內,幾個女人都是心中猛跳。這大週一代,男女間的稱呼各有規則。公子小姐的,自是尋常稱謂,而女子稱呼男子為君,則如同後世確定戀愛關係後,男女情人間的稱呼。而官人一詞,等同於夫君,卻是已嫁之婦稱呼丈夫的稱謂了。
嶽陵此時如此一問,算是徹底將事兒挑明瞭。玉硯只覺一顆心砰砰跳的厲害,許多時來,日盼夜盼的幸福,終於有了結果。一時間心情激盪,竟似要暈過去一般。
“君說…何時…便何時,全憑君意…”抵不住嶽大官人火熱的目光,玉硯身子顫抖,低頭羞道,卻聲如蚊蚋。
只是那話既出口,卻忽的只覺全身輕鬆無比。隨之滿心之間,便是如要盛不下、溢位來的柔情。深深吸口氣,勇敢的抬起頭來,迎向那男子的目光,原本被動握住的手,也是輕輕翻轉,就此堅定的反握了起來。
這份幸福,一定要緊緊握住,再不讓他溜走!
嶽陵臉上嬉笑的神情漸漸斂去,微微怔仲之後,代之而起的,卻是滿面的溫柔。就那麼深情的看著她,將握著的柔胰湊到唇邊,輕輕的一吻,又貼在自己面頰上。
“就這麼應了我?傻丫頭,你可知我現在一無所有,連住的房子都是你的。”望著眼前這張光風霽月的玉面,素潔典雅。奪魂攝魄的美麗之中,卻帶著無言的堅定。
聽到他的輕嘆,嬌容一動,嶽陵卻又伸手,將手指放在那花瓣一樣的唇上,輕輕阻住。
“讓我想想,我能給你什麼呢?”迎著那水波瀲灩的明眸,嶽陵似自語,又似自問般輕聲說著。
“我不知道,或許我給不了你錦衣玉食,給不了你高屋大房。我能給你的,只是在你飢餓時,家中剩下的最後一碗粥;在你感到冷時,彼此依偎的那絲溫暖。
我只能保證,你快樂時,我會與你一起快樂;你不高興時,我會想法逗你開心。
我不敢應承你可以帶你遍遊名山大川,只能保證陪著你,在或許不那麼華麗的屋頂,一起靜靜的看每個日升日落。
或許我會很花心,總是被沿途的美景迷亂了眼神,但我能做到的是,永遠把你當做手心的寶。
我不知道天有多長,地有多久。我只會想著,就這麼牽著你的手,一直到我們滿頭白髮,然後對你說一句:寶貝兒,你還是一如初見的美。
硯兒,我只能做到這些。就是這樣的我,你還原意嫁給我,原意做我的娘子嗎?”
嚶——
廳中,蝶兒已是忍不住的哭了出來。只是才出一聲,連忙雙手捂住嘴巴,不叫這哭聲驚擾了那份感動。
彩荷和蓮萼如痴如醉,亦是雙眸含淚。這般情話,又豈是那般平日所見的才子能說的出的?那些人口中的奉承,與今日所聞相比,簡直猶如垃圾,只能讓人倒胃。
玉硯身子顫抖著,眼中淚水只恣意流淌著,臻首卻是拼命的點著。幾次張嘴,竟是哽咽不能出聲。心中一個呼喊,卻是浪潮澎湃般的迴響:我願意!我願意的!我願生生世世都能做你的娘子。
“我的傻娘子,為什麼要哭?你可不知,我是多麼的歡喜。”嶽陵兩手捧著佳人的嬌靨,拇指輕輕的擦拭,如風兒拂拭花瓣上的露珠。滴滴晶瑩落下,化作一蓬星子,每一顆都寫滿了柔情。
“官人……”
玉硯紅唇翕張,千言萬語,只是匯成了一聲輕喚。燭花輕爆,滿廳中便漾開無限溫馨…
第81章:夜話私語(1)
第81章:夜話私語
月影侵床,粉綃凌亂,輕解孺羅裳。雪裹瓊包堆玉丘,初荔染脂紅。素手微掩,羞轉半頰,未語聲卻傳。花陰走馬鶯初啼,無處不萋萋。
這晚既應了官人,稱了娘子,自要行那美妙事。便將彩荷主僕在玉硯房中安置了,蝶兒打來熱水,就內房擺了木桶,灑下晾乾的花瓣,伺候著沐浴香湯。
嶽大官人獨臥房中,聽著外面水聲淅瀝,心中激動之餘,卻忽有些迷茫。成家了,自己也是有娘子的人了。
想想後世之時,也曾夜眠花叢,恣意縱情。只是那時全是一種發洩,追求不過是霎那的□□。曾幾何時,多少次夜半而起,呆坐半宿,痛快之後便是數不盡的落寞。
但是今晚,他知道,再也不一樣了。上一世苦求不得的東西,這一世竟如此容易的擁有了。是老天的補償嗎?還是否極泰來的輪迴?他搞不清楚。他只知道,眼前擁有的一切,讓他深深的沉醉。便算是穿腸的毒藥,自己也會義無反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