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著陸蕪菁看了好久,見她並無損傷,這才放下心來。只是轉過頭對上嶽大官人時,卻是吹鬍子瞪眼,好一番數落。
嶽大官人知道老頭關愛之意,也不著惱,只笑嘻嘻的聽著,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副你要咋的就咋的,任你魚肉的架勢,倒讓老兒有些無奈了。
終是陸蕪菁心疼,始終記掛著嶽陵身上傷勢,連忙勸住。戚仝嘴中惱火,卻也知輕重,安排人給眾人重新上藥包紮一番。這次幾人傷的都是不輕,怕是怎麼也得個十天半月的,才能恢復。
待到忙活完,已是將要掌燈時分了。陸蕪菁從頭至尾,便一直守在嶽陵身邊,看著這個男人渾身的刀口,雖明知只是皮外傷,卻也忍不住的心疼。只是礙於旁人在場,只死死咬著櫻唇,眼眶發紅。
眾人知他二人的事兒,便也陸陸續續尋個由頭各自回房。連彩霞都藉著看護水生躲了,房中漸漸便只剩二人相對。
陸蕪菁眼淚再也忍不住,淚眼模糊中,兩人相識以來,一幕幕一樁樁的畫面次第閃過。想及他對自己一番深情,終是不能自已,顫巍巍的伸出玉手,輕輕撫上那張俊逸的面頰。
玉指輕沾,恍如捧著絕世的瓷器,生恐稍一用力,便會損壞一般。
便是這個男人,伴她千山萬水而來,一次又一次的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為她擋住一切險厄。便是今日最危險之時,她雖存了玉碎之心,其實內心深處,卻隱隱有種感覺,終會有個人會來保護她,照顧她。
他雖沒踏著什麼七彩祥雲,雖然沒穿著什麼金盔金甲,便那麼簡簡單單而來,義無反顧而來,用自己的身軀、自己的性命,悍勇殺入。
那每一次迸現的血花,每一道綻開的傷痕,那一刻,比之七彩祥雲,金盔金甲不知絢麗幾千百倍。當看著他那淒厲絕望的眼神,一點也不顧惜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