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時間準備,但如今有這樣的一個機會,相信立即做手術應該沒什麼問題。
祁限本以為自己會很高興,很激動,卻發現自己出奇的平靜,甚至有點落空。
方雨綺:“那你趕快通知你的主治醫生,準備一下。因為眼角膜材料來得新鮮,所以手術會很倉促,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不要緊張。”
賤橙在一旁聽著,暗暗的激動,他的眼睛終於可以做手術了?
原來方雨綺來找他就是為了這件事。
可為什麼她突然有對他的事情這麼上心?祁限剛剛失明的時候,她不是做好了放棄他的決定?
而她在ktv裡做公主又是怎麼回事?
賤橙正迷霧重重,身後的兩個人也陷入了沉默,可能覺得話題都聊完了,一時不知說什麼。
賤橙想,趕緊走吧,人家小蓮花好心來送眼角膜,卻被自己跟蹤,還小心眼的偷聽人家倆人說話,真是太不光彩,太齷齪了!
於是她躡手躡腳的起身,將凳子輕輕放好,轉身正要走,卻聽見方雨綺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個問題。
方雨綺:“要做回祁大律師了,真替你高興,你以後還會住在春化街嗎?”
祁限想都沒想:“不會,我不屬於這兒。”
賤橙的腳步頓住,心裡忽然折了個個兒。
方雨綺又問:“可是那個女孩…哦不,是你的妻子,她在這兒啊,聽說你們還買了房子。”
賤橙支起耳朵聽著,心臟劇烈的跳動,手心幾乎出了一層汗,頭皮也是緊的。
可他卻是一陣折磨人的沉默。
沉默。。。
賤橙覺得自己簡直是太他媽無聊了!
她抬腳就要走,身後卻響起了他的聲音。
她站住了。
他是對著她的,卻看不到她。他說那句話的時候,聲音真的只能用”沉著冷靜”四個字來形容了。
就像那天他為她打架,收拾爛攤子時輕描淡寫的說的那句“打120”一樣,沉著冷靜,不夾雜一絲感情。
他說:“我的未來計劃裡,沒有關於她的部分。”
在那一剎那,她幾乎清楚的感覺到,來自身上每一個毛孔的驟然縮緊,發出讓人心寒的破碎聲響。
他簡單而沉著的一句話,每個字都像是一把淬火的刀,血淋淋的戳在她的心上最軟弱的位置,不著痕跡地劃了一下,然後重重豁開!
她的臉色霎時間白如薄紙,似是所有的血液都匯聚到了一個叫做心的位置。
。。。
沒有。。。我的部分。。。
呵。。。
突然好想笑,眼睛卻霎時溼熱了。
那感覺怎麼形容呢?賤橙有限的詞彙裡無法解析,感覺就像那次和他一同去坐過山車。
她排了好長好久的隊,帶著認真和清喜的心情。
終於讓她看到了希望,以為幸福也該就這樣了。
他讓她從高處跌落到地處,又及時救贖,忽高忽低,兜兜轉轉,一顆心懸在半空,還自得其樂。
沒想到冷不防地,一切又都結束了,那麼短暫,像坐過山車一樣。
她站在下面,仰視那複雜的冰冷的一圈圈的軌道,突然心生畏懼。
祁限,今天你又將我的心,攪拌成了什麼味兒的?仰慕你的?心疼你的?惦記著你的還是遷就著你的?
可我怎麼覺得,此刻我的心,是杯冰鎮的酸液苦汁,精明嚴謹的祁大律師,你怎麼會失手呢?
賤橙的雙手緊緊一握,兩行滾燙的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第42章
【56】
是不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熱情蠢貨;才會謠傳出一種叫□情的傳說。
夏予橙實在想不通這一切了;以她有限的情商來看,祁限就像是一場太陽雨,有時候你明明覺得他陽光明媚;那打在臉頰上的液體分明又是在提醒著她,那不是晴天。
當她自己一個人,如行屍走肉般將整條春化街都走了一個來回之後,心被撕裂的感覺漸漸麻木。
走過一家禮品店的落地窗前,透過玻璃她看了看自己的影子。
鏡子裡的她陌生而熟悉;陌生的是那個得不到卻越來越貪心的眼神,熟悉的是眉頭間那解也解不開的死結。
她站正了,平視自己。
她不是得不到就鬱鬱寡歡的林黛玉,也不是瓊瑤劇裡失愛跳橋的陸依萍,她是凡是都一笑而過的女*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