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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路北,你真的讓我好失望。”
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後也只是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我真的沒辦法恨他,可是我也做不到不怨他。
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是這樣的一個人,或者說我從來都沒想過在我面前他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可是現在事實告訴我,只有對我他才是這樣的一個人。
利用,目的,陰謀,藉口。
莫路北也只是笑了笑,卻分明的告訴了我,我怎麼相對於他來說,從來都不重要,“那就失望吧,以後總會慢慢變成絕望的,可是又有什麼關係?你認識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我。”
——你認識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我。
這麼久,他終於是坦誠地承認了這件事情,我突然好想笑,我是不是應該覺得榮幸?堂堂莫家大少,和我一個孤女演了6年的戲!
一邊是忍不住的笑意,一邊是控制不住的想哭,我自己也清楚現在的表情一定糾結的要死,可是卻依然無法改變。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我會這麼傻了,被身邊的人騙了又騙,卻依然不長記性,覺得自己可以在他們心裡有一席之地。
“莫路北,最後一次了,我信你。”我擦掉臉上最後的淚水,對自己說了無數遍,以後絕對不會當著這個男人面前流淚。
莫路北連停頓都沒有,慢慢的走到莫母分給我們兩個的房間,把我抱到床上,順手鎖上門。
“卓妍希,現在自負的那個人是你,或許在顧家顧城南和顧默晨會護著你,可是在莫家,你的身後只有我。”我再抬頭,莫路北的表情已經是一片陰沉。
“你以為莫喻是真心幫你的嗎?他能幫你不過是因為母親今天下了要保護你的死命令而已,卓妍希,就因為卓這個姓,在莫家想要殺了你的人絕對不止舅母一個人!記住了,你只有我。”
陰涼的語氣讓我怎麼都不覺得這是我認識的那個莫路北,晃過神之後才想起來我早就不認識叫做莫路北的人了。
即使再怎麼不想承認,我也是清楚的,他說的話是完全正確的,在莫家每一個人都對我有著奇怪的敵意,這種敵意讓我感覺只憑借眼神我已經死了千百回了。
而唯一能被我依靠的人,只有莫路北一個。
呵……我的命啊,終究是不由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無力地癱軟在床上,毫無疑義的重複著這句話,身心俱疲。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莫路北已經不在房間了,昨天被那個舅母勒出的痕跡已經在脖子上變成了紫色,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呼吸困難,我洗漱穿戴好,下樓的時候莫母正在樓下和莫喻說著什麼事情,看見我過來急忙的問道:“希希,昨天沒出什麼事情吧?以後不要隨便去後花園,你舅母經常在那裡走動,萬一再碰到了就危險了!”
我笑著走到沙發旁邊,假裝不解的問道:“舅母為什麼會那樣啊?當時都快嚇死我了!”
莫母的神情出現了一瞬間的呆楞,反應過來之後迅速答道:“你舅母以前受過一點刺激,精神不太好,所以總會做出不好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來,讓我看看昨天受的傷。”
昨天我問莫路北的時候呢,他給的也是這個理由,說他舅母的精神不太好,可是昨天那女人和我之間的對話,那裡有精神不好的樣子,分明就清楚得很。
心裡雖說是不太信任莫母的話,但是還是乖乖的掀起領子給她看看昨天被掐的地方,意料之中的聽見幾道抽氣聲。
“這得有多疼啊,你們來個人把醫生叫過來,好好給希希看看!”莫母臉上是不知道虛情還是假意的關心,我往後一點,躲開了她的手也堵住了她的話。
“不用的,就是看起來有點嚇人,其實不痛的。”我笑著回答她的問題,其實心裡真的不算是舒服。
我不知道在莫家有誰是對我好的,有誰是對我不好的,但是無論事實是什麼樣的,我都會盡力躲避每一個人的傷害,減少自己的把柄。
至於傷口又怎麼可能不疼?昨天的晚上發生的一切不光是想要掐死我那麼簡單,簡直就是把剛癒合不久的心臟再一次撕開。
鮮血淋漓卻沒辦法避免再一次面對。
而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著一個人,到想要他死掉算了的地步。
莫喻就在我後面一直冷冷的看著,我甚至都可以感受到他冰冷至極的目光穿透我的感覺,卻依然不知道該說說什麼好。
莫母畢竟是老人家說了一會就覺得累了,便上了樓只留下我和莫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