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自己保全他，他心裡究竟還有沒有一點點乾淨的地方“是嗎？”她又問了一遍。
“是”雲翼咬著牙，回答了她。
像是有什麼美好的東西，頃刻間，碎成了齏粉。餘小魚伸手去撈窗外照進來的光，想暖一暖周身的冷意。
“你以為你是誰？我寵你兩天你就能管到我頭上？”他問她。
餘小魚緩緩的，攢出個笑。這世界現實的可怕，一絲美夢都容不下。她對雲翼說“九哥，對不起。我失言了。”
“笑什麼？告訴我，你笑什麼？”雲翼狠厲的在她面前發問。
餘小魚散了笑意，恭敬的看著面前的男人“我做了個美夢，一時醒不過來。九哥別介意，我這個人有點傻。”
雲翼像是不能放過他似的，再度追問“什麼夢？”
餘小魚被問了眼眶發酸，她彎出個笑，抵擋那股子的酸意。然後死死的咬住了嘴唇，生怕一出口就是哽咽。
雲翼拽著她的胳膊，把她拖到那條兩米寬的透明區域“不說我就把你從這裡扔下去。”
餘小魚嚇得渾身發抖，她不敢動，身下是落空，摔到海面上，會粉身碎骨的。她抖著嘴唇開口“我夢到終於有人對我好。”
餘小魚不需要雲翼的回答，她伸手蹭掉臉頰上的滾落的淚“有人對我說，九哥是壞人。我不相信。我只見過你的好。我一直告訴自己，這好不是給我的，別迷了眼睛，掉下去。我沒有掉下去，我腦袋很清楚。可是我不想見到九哥不好的一面。總想著，以後想起你來，都是好的。”
“小魚”雲翼喊她的名字“我本來就不是好人。不適合你這麼單純的女人。我絕了自己的念頭，你也絕了你的念頭。過幾天，我把你要回來，送你回家。”
“怎麼辦？還是會難受。”餘小魚把頭埋進雙臂。
多年的寄人籬下，後來母親又重病。如果不是自己勤快，到處打工，在舅舅舅媽面前討巧賣乖，恐怕連最後的一點親情都留不住。
從來沒有人像雲翼那樣對過她，那種程度的好，她從前想都不敢想。
雲翼點了根菸，放在嘴邊，吸了好半天，才開了口“我是什麼人你第一天就知道了。我不動你，就是念著你跟她有一點的像。”
“我知道了”餘小魚乖巧的回答著。
雲翼把她腦袋從雙臂間拽了出來，盯著她一直看“餘小魚，你別妄想我。你想不起。”
餘小魚掉著眼淚回答“我沒想過，也不敢想。”
雲翼怒意一點點的加深，他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強迫她抬頭“你以為給我做幾頓飯，弄點零食，我就會多喜歡你。我告訴你，多的是女人給我做這些事。你算什麼？”
餘小魚的眼淚掉在彎起的嘴角“九哥別生氣，我知道錯了。”
“你除了會說知道了，錯了，不敢，還會說什麼？那天跟我反抗的勁兒去哪裡了？你反駁啊！”雲翼衝她吼著。
餘小魚覺得自己的頭皮都快被扯掉了，她問他“您讓我反抗什麼？反駁什麼？我知道自己什麼身份，也知道您什麼身份。雲是在天上的，魚是在水裡的。我一早下了決心要走的，離開這一片理不清的混亂。我不想被人當做消遣的物件。”
“雲在天上，魚在水裡？我消遣你？”雲翼伸手摸著她半側的臉頰“我如你所願。”
他把她拖著帶回臥室。再厚實的衣服，也抵不過雲翼的力氣。餘小魚抓著他撕自己衣服手，喘著粗氣，像是瀕死的魚“九哥一早有這樣的打算，為什麼還要對我好，給我念想？說什麼要放我走，你騙我！”
“恨我嗎？”他壓著她，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恨”餘小魚抖的不能自抑“你如果一直對我不好，我恨了也就恨了。你為什麼要對我好，讓我恨都不能痛快的恨？”
雲翼停了動作，怔怔的看著餘小魚。片刻之後，他從床上下來，把餘小魚房間裡所有能砸的東西，全砸了。
餘小魚抱著被子，聽著滿屋的碎裂聲，看著華美的飾品、傢俱，一件件的變成垃圾。
雲翼穿著條牛仔褲，裸著上身，肩背前胸，是一道道深刻的疤痕。肌肉繃得緊緊的，連茶几都可以單手扔起砸碎，該是多有力氣。
餘小魚伸手捏住碎在自己旁邊的燈飾碎片，薄薄的一片玻璃。
“你做什麼？”雲翼看她有動作，立刻搶回了她手中的玻璃碎片。
餘小魚伸手抓住雲翼的胳膊“九哥，你對我的好，有沒有一點，哪怕一點點，不是因為我像誰，而是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