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著話意。
舒夫人,之於她只是個頭銜,並沒有實質上的感受,畢竟一切都是她求來的,就像是她搶來的一頂皇冠,就算她握在手中,也終究不屬於她。
“亦妻亦友。”他道。
“我以為你的妻子應該只有搖光姊姊一個人。”她突道。
舒仲尹微愣。“……她並沒有嫁給我。”
“可是,在你心裡,只有她才是你唯一的妻子,不是嗎?”雖然她是他名份上的妻子,但她是不敢有任何奢望的,只要他有一點點的在乎自己就夠了。
“我想,咱們還是做朋友就好。”
她怕自己越來越貪心,還是畫上安全距離較妥當。
舒仲尹微揚起眉,心裡有種被掃興的不悅。“原來,你會幫我這麼多,只是為了報答搖光。”唯有這麼解釋最貼切了。
虧他願意將她視為自己人,她竟這麼不識抬舉。
他先前寧犯欺君之罪,迎娶男扮女裝的傾城,顯見他多不願意有人成為他的妻,如今她己是他的妻,更得他的信任,結果她卻不屑一顧。
“那是當然,搖光姊姊每回來找我,都會買鴨籤包給我。”她故意哼著,再飲一杯酒。
“一個鴨籤包就可以收買你,這麼好收買?”
“搖光姊姊還會對我笑。”她有點埋怨地道:“哪像你,從頭到尾都不看我一眼。”
“誰要你又小又軟的,抱在懷裡讓人害怕。”他想起當初抱她時的感覺,像是抱著瘦弱的小動物,那般無助地貼著自己,讓他當下有些手足無措。
“嘎?”佟抱恩眯眼瞪他。“害怕?”
“也許不能說是害怕,應該是……”舒仲尹沉吟著,見她逼近到面前,陣陣酒香拂面,她那雙狹長的美目微眯著,似慎還嬌。
“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身為舒家繼承人,他被嚴厲地教導長大,從未享受過親人之間的擁抱,像那樣被他摟進懷裡的,她是第一個,陌生的衝擊,他難以形容。
“你也有不知道如何面對的時候?”她咧嘴一笑,正要再說幾句揶揄他時,突地一股腥甜翻湧,她急忙別過頭,一口鮮紅帶黑的血噴濺在地上。
他登時一震,深邃的眸圓瞳,直看著她抹去唇角的鮮血,揚著淡淡的笑。
“唉,傷腦筋……”她喃著,全身氣力像是被瞬間抽去,往旁一傾。
舒仲尹飛快將她撈進懷裡,一如當年的衝擊,那般軟而無力的身軀冰涼的偎在懷裡,令他神色一變。
“你怎麼了?”他驚慌吼著,“歐陽,找大夫來!”
守在不遠處的歐陽璇急聲喊道:“是!”
“不用了,找夕明…他身上有我要吃的藥。”她瞅著他,瞧見他顯露擔憂,不由得輕撫他的頰。
“原來你會為我擔憂?不好,這樣……不好……我只是小病,沒事。”
殘酷的現實將佟抱恩的理智拉回一些,她暗罵自己不該貪戀他的笑,讓一切亂了套,大大違背了自己的初衷,但卻也不可否認,他的關懷讓她有一絲的竊喜。
好矛盾,她要與不要都好受苦。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個!”舒仲尹低斥著,將她打橫抱起,疾步而去。
舒仲尹派人兵分兩路,找大夫,同時也去找朝夕明。
當朝夕明慌忙趕來,一進房,聞到酒味,立刻開罵,“你讓她喝酒個!”
“她不能喝酒?”舒仲尹一怔。
“她不能喝!該死的,她答應我不喝的!”打從她老是實行“嫁禍”之後,她的身子每況愈下,找了御醫也查不出原因,只能開些強身滋補的藥丸,不過御醫曾叮囑過,儘可能別讓她喝酒,否則藥性無效外,只怕更傷身。
舒仲尹皺起濃眉,不懂她為何沒對他提起,還陪他喝了那麼多。思忖間,瞧朝夕明從懷裡取出藥瓶,倒了一顆,喂進己昏厥的佟抱恩口中,再拿茶往她嘴裡灌。
“你這是在做什麼?”看不過他的粗魯,舒仲尹拿走他手中的茶杯。“你這樣灌她,不怕她嗆到?”
“我一向都是這麼做的。”朝夕明沒好氣地道。
“一向?”他聽出端倪,沉聲問:“她到底有什麼問題?”
與此同時,輕摟起她,小心翼翼地將茶水喂進她嘴裡。
“一點小病。”看著舒仲尹輕柔的舉動,朝夕明心裡五味雜陳得很。
“一點小病會嘔出那種汙血?”他輕哼,以指輕拭她唇角的水漬。“要是一點小病,她為什麼非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