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當拖著行李一身狼狽的夏拓終於找到倆個躺在草坪上曬太陽的傢伙時,壓抑的怒氣,終於爆發。
“不夠意思,夏拓是嫌新泉村人的招待不夠熱情嘛!”諾小米雙手懷胸,視線在夏拓的身上上下掃射後,露出曖昧的笑。
引來夏拓不滿的怒視。
“她是你嫂子。”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回神的夏拓接收了自家老哥百分百的怒氣,敢情這傢伙眼神有問題,他哪裡有表現出一絲一毫對那丫頭的興趣啊。不爽地丟回一串白眼給他,又不是每個人都會腦抽喜歡上這麼……姑且稱之為特別的女生。
“夏拓,Vivian的事情,你欠我一個解釋。”
同樣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他想做的,她又怎麼會不清楚,只是這次他不該拿她媽媽下手,那樣後果有點嚴重。
夏拓的眼裡閃過一絲惱怒,是被完全看透的憤怒。
“砰。”沒來得及回神,身體和行李已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夏拓用食指揩去嘴角的血絲。秀眉緊促地盯著仍然一臉平靜地夏唯河,精緻的臉上神情複雜。
“這是算計我的下場,下次,不管,你是誰,我不會再手軟。”
冷傲的背影漸漸遠去。身旁的男生也轉身近步。
“哥。”
男生的身影明顯僵了僵。“阿姨是小米的雷區,隨便不能踩的!”隨後大步離開。
夏拓低垂著眼,陽光在他臉上投下一大片陰影。“不能踩嗎?可是不覺得這樣才好玩啊,算計,諾小米,這只是開胃菜而已。更精彩的還在後面呢!”一張男性化的臉上浮現淡淡的詭異的微笑。
“對不起。”女生抿著唇,臉上的表情很掙扎。
“那小子該揍。”女生垮掉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拉過男生揍人而有些紅腫的右手,輕輕地低喃,“手都紅了,疼嘛?”小鹿一樣的眼閃著光芒望著男生,身上找不出一絲剛才的冷絕。
“傻丫頭。”男生習慣性地伸手揉揉女生的頭髮,親暱地開口。
“唯,我已經越來越可怕啦!唯,你放棄我吧!”
眼睛含著淚水,嘴角卻上揚著,那樣的絕強。
“說好,不再談這個的。”手覆上女生細嫩的臉龐,眼神中有淺淺的責備。
“可是你不覺得我很可拍嗎。今天我只是讓你揍人,難保明天我不會讓你去殺人。這太可怕啦!唯,我真的很怕,很怕自己最後會傷害你。”
淚水模糊了視線,眼前的人突然變得好遙遠,好遙遠。
“諾小米,你給我聽好啦,不管你變成什麼樣,黃泉碧落,我夏唯河只認定你一個。”嬌弱的身子被男生使命地晃動著,諾小米看不清唯河臉上的表情,只是傻傻地雙手捂著唇,不停地點頭。
“我們說好一起的,你不能再次拋下我,我真的會瘋的,會瘋的。”當被男生緊緊地摟進懷裡時,諾小米才知道,面前這個男生有多害怕,僅僅因為自己的一句話,算了,她真的放棄啦!
既然要下地獄,那麼一起吧!
嘴角苦澀地上揚,明知事態嚴重卻無力阻止,那種感覺很心酸,好像剛啟瓶的可樂,那些酸意一擁而上,堵在喉嚨口,陣陣難受。
給了你我自以為是的選擇,卻沒有想過,這是最殘忍的恩典。
是夜。
月光下,老舊的巷子裡傳來慌亂地腳步聲和忽遠忽近的狗吠聲。
又漸漸迴歸平靜。
“諾景炎,你一聲不吭地跑到這個破地方就不用跟我解釋一下嗎?”在略顯昏暗的燈光下,Vivian的一張臉顯得有些掙獰。
諾景炎淡淡地看了眼已經歇斯底里一個下午的女人,表情冷漠。
而他的態度也終於成功惹惱了這位女士,塗著豆蔻的纖手揚起弧度,落在諾景炎的右臉。
“啪”在寂靜的夜,這聲響顯得格外刺耳。
“你鬧夠了吧!鬧夠了就回法國吧。”很平靜的聲線,沒有惱怒。沒有指責,只有事不關己的平靜。諾景炎緩緩起身,開門離開。
“諾景炎,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晶瑩的玻璃杯在閉上的門上散開,留下突兀的痕跡。Vivian撐不住地坐在地板上,下午在楊蘇默那贏來的所有喜悅被最愛的人全部扔在地上,一點一寸地踐踏,即使倆個女人的戰爭她贏了又怎樣,諾景炎才是那個決定真正成敗的人。
精緻的妝容被淚水浸潤,說不出地動人,可惜卻無人憐惜。
她的心同那碎掉的玻璃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