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道。
“學斌,我侯箐啊。”那頭是個婦女的聲兒。
董學斌笑道:“侯大姐,這是您手機號?”
“是我的,呵呵,找了半天才託人找到了你的號碼。”侯箐道。
董學斌道:“嗨,忘了給您留了,對了,中午的事兒還沒謝謝你呢。”
侯箐呵呵一笑,“我也沒幫上什麼忙,這個謝字我可不敢當。”
董學斌道:“您沒讓那些警察抓人就是幫了我的忙了,不然我話都放出去了,真要衝突起來我還不知道怎麼處理呢。”
“我也是不想讓他們碰釘子去,我們局的這幾個幹警哪裡是你的對手?就算來一隊,想抓你也是自討苦吃吧?”
“別介,我可沒那麼厲害。”
“你啊,就別謙虛了,你的戰鬥力我可是親眼見過的。”
“對了,您找我有事兒?”
“也沒什麼事兒,一會兒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
“這個……”董學斌往旁邊看看,“本來說跟家裡吃的……”
侯箐道:“明天你也該回去上班了吧?好不容易來一次,我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這點兒面子都不給我?”
董學斌苦笑,“那……行吧,您說地方?”
侯箐就說了一個地址,“六點鐘,不見不散?”
“成,我一定準時到,到時候再說。”
“好的,見了面再聊。”
掛了電話,董學斌看了看正在客廳摘菜的老媽和看電視的楊兆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楊叔兒,媽,晚上我得出去一趟。”
欒曉萍看看他,“跟誰啊?”
董學斌道:“侯箐,呂安市公安局的副局長。”
楊兆德意外地笑了笑,“小斌啊,你人面兒還挺寬的,在我們市裡還有熟人?小侯我知道,挺有能力的一個幹部。”
董學斌解釋道:“我也是有次出任務的時候認識的她,說來也挺逗的,當時我倆都是臥底,在查省博物館被盜的事情,後來侯大姐暴露了,是我救得她,交情也是那個時候打下來的。”從某種角度講,什麼關係也沒有利益捆綁的關係更牢靠,但過命的交情總要比利益往來更真一些。
楊兆德微微點頭,“多擴充套件下人脈總是有好處的。”
“那我晚上不跟家裡吃了?”董學斌道。
欒曉萍有些不悅道:“平常也沒見你這麼忙,怎麼過個年這麼多事兒?跟家裡踏踏實實吃頓飯都不成?”
董學斌知道老媽是想自己了,自己好久都跟她見不了一面兒,這次好不容易回來了,老媽肯定想自己多陪陪她。
“這個……”董學斌撓撓頭。
楊兆德幫勸道:“讓孩子去吧,他現在這個級別和職務,應酬還少的了?天天應酬都不過分,位子到這兒了,跑也跑不了。”
欒曉萍卻道:“他以前哪兒有什麼應酬。”
楊兆德一愣,“小斌沒應酬?”
董學斌訕笑了一聲,“還真沒有多少。”
“怎麼可能?”楊兆德詫異道:“我在你這個時候,每天晚飯基本都沒在家裡吃過,客商啊,同事啊,幹部啊,陪人家吃吃飯還不是經常的?這已經屬於工作的一部分了,你沒有?”
董學斌一提這個就鬱悶,不知道該怎麼說。
還是欒曉萍替他說了,“以前在京城國…安上班的時候,他把單位一把手甄局長得罪狠了,後來在延臺縣任職,他抓過縣委書記的親戚,也惹惱了人家,後來去南山…區,又把人家區委書記給折騰得夠嗆,現在到了汾州市裡,這不,前一陣剛因為芸萱的事兒把市委書記給得罪了,還應酬?你說說就小斌這樣的誰敢找他一起吃飯去?除了幾個關係特別好的同事,沒人敢找他。”
欒曉萍說的確實是實情,這也是董學斌為什麼每天回家都很清閒的根本原因,他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且個兒個兒都是上級別的領導,所以大家跟董學斌接觸之前都得先掂量掂量,而掂量的結果往往就是——根本就不會和他太過接近,以免被有心人看到讓上面領導誤會,所以董學斌從進入體制後開始,除了少數一些人,這廝的人緣一直不太好,四面樹敵。
只是這個事兒不太露臉,董學斌一直不太想承認罷了。
楊兆德一聽才明白,原來是這樣,他頓時被逗樂了,“小斌這是不走尋常路啊,在這種四面楚歌的情況下還能步步高昇,從這個角度也能看出咱們孩子的能力啊,今後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