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耿區長都沒露出過一絲笑容,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太好相處的領導,給人的壓力很大。
董學斌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古板的領導了,所以把笑容漸漸收了回去,也沒敢開什麼玩笑。
聊了幾句不疼不癢的話後,耿月華忽然道:“聽說你們光明街道辦的獎金工資和居民舉報掛鉤了?社群居委會也實行了居民舉報受理?”
董學斌眉頭一跳,“是,有這事兒。”
耿月華看看他,“你們這是開了全區街道的先河啊。”
“總要有人做,我覺得受理舉報對提高街道辦工作效率和方式都有極大的推動效果,這件事我正想跟區裡彙報呢。”
耿月華低頭拿起一張報紙,嘴裡不鹹不淡道:“你還沒彙報過來,已經有人反應到我這裡了,這次你們搞的這個居民舉報,反對的聲音很大,不少同志提出了意見,你怎麼看?說說。”
董學斌蹙蹙眉頭,“方案的實行是經過多方面討論過的,也開過各社群的動員會了,反對聲肯定是有,但大部分人還是贊同的,有人反映到區裡了?那是我工作沒有做到位,不過我這裡確實沒收到什麼明確的反對意見,嗯,那我下週再開一個會,把這事兒再落實一下?”
刷,耿月華很有力道的翻了一頁報紙,繼續低頭看著。
見她沒言聲,董學斌也跟著沉默了下來。
不久,耿月華將報紙扔到桌上,抬手在上面一個小標題上敲了敲,“街道和社群的服務態度一直都是爭議比較大的,看看,西平區一個街道又出事了。”她成熟低沉的女性嗓音微微一頓,“你們弄出的舉報受理方案,當做試點兒搞一搞試試吧,看看效果怎麼樣,有問題隨時向上彙報,就這樣。”倒是同意了,讓董學斌有點意外。
就這樣仨字,也就是送客了。
董學斌站起來道:“那您忙,我回去了。”
耿月華微微點頭,比較冷淡。
好在董學斌已經聽說耿區長就是這種嚴肅的工作作風了,不然絕對以為她是甩臉色給自己看。
正要走,一陣大約有四五級的風呼嘯著從敞開的窗戶裡吹進了屋,剛剛一直在放煤氣味,沒關玻璃,狂風帶著還有雨水撲了進來,桌上的水壺差點被吹倒了,晃盪晃盪搖晃了幾下子。
耿月華皺著眉頭立刻去關客廳的窗戶。
董學斌忙道:“我關陽臺的去。”
耿月華一點頭,用力將客廳窗子一把推了上,白襯衫頓時印上了雨水,有點半透明的感覺了,她轉身又去了小臥室。
董學斌則快步進了主臥室走向陽臺,風很大,不過陽臺的風是往外吹的,不是往裡,也沒往屋裡潲雨,陽臺頂上的不鏽鋼長架上晾著些衣服,有襯衫,有西服,有休閒褲,有連褲絲襪,衣服架咣啷啷的發出陣陣聲響,董學斌顧不上欣賞美女區長的衣服了,抬手握住窗戶,微微使勁,將其一點點合上。
忽然,身後一響,好像是耿區長把小屋窗戶給關上了。
空氣一沒有對流,陽臺往外吹去的風登時一弱,可就這最後一下卻出了點狀況,頭頂衣服架上吊著的一件衣物突然被狂風吹了起來,呼地一飄,被吹到了玻璃上,在董學斌還沒把窗戶完全關上的一剎那,那件衣服就卡在了窗戶縫隙裡,晃晃蕩蕩地要隨著風飄出去,一半卻還在室內。
董學斌下意識地急忙伸手一抓,攥在了手裡,暗道一聲好險,可當他定神一看時,卻是不禁老臉一紅。
手裡居然是一個女人的內褲。
純紅色的,像火一樣,像玫瑰一樣的色彩,十分誘人和火熱,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耿月華的內衣。
我了個去!
怎麼是這玩意兒啊!你飄出來幹啥?你這不是給哥們兒添事兒嗎!
董學斌感覺到了手心裡布料上有股溼乎乎的觸感,應該是早上剛洗完還沒幹,他馬上攥著內褲將窗戶最後留出的一道縫隙緊緊合上,呼了口氣,可再一回頭的時候,卻發現耿月華已經從客廳走進了主臥室,那雙萬年嚴肅的眼眸似乎在盯著董學斌的臉,又似乎是在看著他手裡的內褲。
董學斌這叫一個尷尬啊,像拿了個燙手的山芋一般飛快往耿月華那邊一遞,“差點被風吹出去。”他得解釋清楚,雖然知道耿月華可能早看到了經過。
耿月華伸手將內褲接過來,“謝謝。”
“不客氣,咳咳。”
氣氛好像有些曖昧,這個畫面實在有點那什麼。
耿月華卻沒什麼臉紅不臉紅的,好像手裡拿的就是件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