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文章,要是捅到市裡,還真不好說。
一小時……兩小時……晚上,縣委家屬院。
陪投資商忙活了一天的董學斌開車回來,卻沒有回自己家,而是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錶,開門走下車,直接大搖大擺地進了謝姐家的樓,坐電梯上去,叮咚,叮咚,按了謝慧蘭家的門鈴。
門一開,“呵呵,來了?”
董學斌一嗯,“來了。”
謝慧蘭那彎彎的美眸勾起月牙的弧度,笑著側身讓他進屋。
進去後董學斌才發現,進了常委的副縣長庚玉超也在,還有縣政府辦主任姚義,聽說姚主任最近也靠向了謝姐。
董學斌趕緊打招呼,“喲,庚縣長,姚主任。”
庚玉超和姚義立刻站起來,也和董學斌打了招呼。
知道他們是有事談,董學斌一看桌上連茶杯都沒有,就笑呵呵道:“你們聊,我給你們弄點水果,對了,喝什麼茶?”
庚玉超忙道:“可別,我們自己來吧。”
“是啊董局長。”姚義也道:“您別忙了。”
謝慧蘭眼角帶著迷人的風韻,笑笑,“怪我,一直顧著說事兒也給忘了,小斌,沏兩杯鐵觀音吧。”
董學斌笑著一點頭,“你呢?喝什麼?”
“你沏什麼我喝什麼,呵呵。”謝慧蘭接過董學斌胳膊下夾著的皮包,順手放在了沙發上。
董學斌還真有些不適應在人前和謝姐這樣,一咳嗽,便倒了三杯茶給他們。
“謝謝。”庚玉超和姚義起身接過來,拿到茶杯後才坐回沙發上。
在以前,庚玉超和姚義對董學斌肯定不可能這個態度,不說別的,單是在級別上庚玉超就高了董學斌一頭,也是董學斌的領導,但現在不是在單位,也不是公眾場合,而是謝縣長的家,董學斌現在的身份就是謝慧蘭的未婚夫了,所以庚玉超和姚義自然要對他客客氣氣的,縣長和縣長的愛人,從某種角度講是沒什麼區別的。
可董學斌還是不習慣,自己一正科,還是招商局這種不冷不熱的部門,別說跟庚玉超這個縣委常委比了,就是姚義這個政府辦主任董學斌也比不上,所以見他倆對自己這麼客氣,董學斌渾身都彆扭,乾脆去廚房做飯去了。
一邊切菜一邊聽著,謝姐和庚玉超仨人好像在談論下午那樁事。
“謝縣長,向書記那邊有沒有……”
“道發書記倒是給我打過電話,說這件事他並不知情。”
“那也……”
“我考慮了考慮,現在還是穩定第一吧,鬥來鬥去,對誰都沒有好處,老百姓會戳我們脊樑骨的。”
二十分鐘後,庚玉超和姚義告辭離開。
董學斌和謝慧蘭一起送他們到門口,隨即關上門,董學斌回頭問道:“你不準備拿這事兒做文章?”
謝慧蘭微微點頭,笑道:“聽見我剛剛的話了?呵呵,鬥得你死我活也沒有意義,政治很多時候都要講平衡的,這次的事,即便能對向書記的威信再次打擊,可也不能鬧的太大,截止在縣一層面就夠了,否則,下午卡羅拉事件傳到市領導耳朵裡,你覺得誰會願意聽?我臉上也不好看,所以還是到此為止吧,穩定第一,延臺縣最近事情比較多,可經不住折騰了。”
董學斌咂嘴道:“那也太便宜他了吧?”
“不便宜了。”謝慧蘭捧著茶杯抿了口水,“向書記服軟了,在幾件事上做出了很大讓步。”
董學斌才明白了,政治鬥爭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自己能更好的施政,更好地把自己的政治理念順順利利地執行下去?如果延臺縣的醜聞真鬧到了市裡,對誰也沒有好處,在謝姐剛把縣長前面的“代”字取消才幾個月的當口,即使向道發調走了謝姐也接不了班,所以既然向道發妥協了,那還不如最大限度地壓榨他一把來的實惠,這樣謝慧蘭也能更好地貫徹她的執政方針。
“總之,這幾次的鬥爭後,你謝姐的工作開展會越來越順利。”謝慧蘭摸住他的手,把玩了一下董學斌的手指頭,“你啊,功不可沒,呵呵。”
董學斌厚著臉皮道:“有獎勵沒?”
謝慧蘭嘴角噙著笑,“你想要什麼獎勵?”
董學斌想說讓哥們兒好好摸幾把,但又覺得太那啥了,不能讓慧蘭以為自己太急色了啊,說不得就咳嗽一聲道:“向道發妥協,你們縣政府落了好處,可我們招商局呢?他丫折騰了我們半天,連個說法也沒有?”
“當然不會忘了你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