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學斌問道:“幹嘛上這兒來?”
方文萍看著遠處道:“想找個清淨的地方,有問題?”
“這個沒問題,可這都幾點了啊。”董學斌還是抱怨了一下。
方文萍很不高興道:“不願意你自己回去,我可沒逼著你!”
董學斌道:“你都喝成這樣了,我能放心回去嗎我?得了得了,我陪你待會兒吧,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方文萍硬邦邦道:“跟你沒關係。”
董學斌道:“你就跟我說說唄,反正這裡也沒別人了。”
寒風帶著大雪花兒呼地一下穿過了亭子,倆人都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哆嗦,這個天兒,不冷才怪。
方文萍把貂皮大衣往裡扣了扣,翹著二郎腿望著遠方道:“跟你說也沒什麼,你看著我是不是挺風光的?呵,可現在啊,我連過年都不知道怎麼過,回家吃飯?家裡人看我的眼神都有著些異樣,同事來串門兒?下屬來拜訪?表面上是對我恭恭敬敬的,可實際上每個人眼裡都透著一股牴觸,他們不是尊敬我,而是怕我。”
要是平常時候,董學斌肯定不會管她,但今兒方文萍喝多了,董學斌也就安慰道:“怕你也是尊敬你的一種表現形式嘛。”
方文萍道:“可我家裡人也怕我,家裡的小輩兒也怕我!”
董學斌呃了一聲,心說誰讓你以前的事蹟太那啥了啊,“這個……”
“大過年的,我還只能找你一個謝家的孫女婿談心說話,你說我悲哀不悲哀?啊?”方文萍道:“我知道,他們誰都看我方文萍是個六親不認的掃把星,都怕我,沒有一個敢跟我走近的,呵呵,知道嗎?每年過年幾乎都是我一個人自己吃飯的,同事拜年?都是商量好了一起過來,好像我多可怕似的,都不敢一個一個地來,也不敢留下來吃個飯,你說我有什麼意思?嗯?我有什麼意思?”
董學斌道:“那你不能這麼說啊,我跟你也一樣啊,當初我跟基層工作的時候,把領導都給得罪了,別說吃飯了,別說來串門拜年了,知道嗎?當時那個情況是人家大老遠看見我,就躲得遠遠的了,連話都不敢跟我說,生怕跟我說了一句話繼而傳到某個領導耳朵裡得罪了那個領導,可那個時候我都過來了,有什麼的啊?人家不搭理我,我也不用人家搭理,我自己幹我自己的事兒,我他媽問心無愧,別人怎麼說?別人怎麼看我?我他媽管他們呢!”
方文萍看他一眼,“你倒是跟挺像。”
“咱們本來就是一類人,我早看出來了。”董學斌說到這裡,也把她那瓶酒拿了過來,大口一喝,取暖了一下。
方文萍見狀,也從他手裡抓過了酒瓶子。
董學斌汗道:“我都喝過了,瓶口兒那兒……”
方文萍這時已經對嘴兒灌完了一口,“嗯?”
“呃,沒事兒。”董學斌感覺到自己的唾液估計已經沾到了方文萍厚厚的嘴唇上,臉也是一熱。
方文萍放下酒瓶,“你今天找我有事兒吧?說吧。”
董學斌一沉吟,“等你酒醒了再說吧,也沒什麼事兒。”
“讓你說你就說,哪兒那麼墨跡啊!”方文萍道:“你覺得我醉了?”
不是我覺得,你丫本來就醉了。董學斌無語了一會兒,還是道:“我跟這邊幹煩了,想調動到陝北的一個縣,焦鄰縣那邊,也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不過那邊沒有空缺,縣委書記和縣長離退休好像也早著呢,更沒有什麼工作調動,我過去也過不去的,就想你幫著我聯絡一下,看看能不能給他們調動一下,把我弄過去,我知道那是你們方家的地界兒,你說話肯定好使。”
方文萍蹙眉,“焦鄰縣?你有病吧?”
董學斌也不意外她這個反應,“反正我是決定了。”
“那裡我聽過,甚至年輕的時候還去過一次,要經濟經濟一般,要工業工業一般,農業也就那麼回事兒,雖然在那邊其他縣裡,經濟發展還算好的,但還是差的很遠,你去那邊幹什麼?你不是有病你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了!”方文萍看著他,“跟我手下幹,這麼讓你彆扭呢?”
董學斌辯解道:“不是你的原因,我就是想過去那裡,其他縣我都不要,就是焦鄰縣,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考慮,主要問題是現在我這邊操作不了,得你們方家首肯,你看能不能幫我一下?”
“不行。”方文萍很痛快道。
董學斌:“……為什麼啊?”
方文萍道:“我憑什麼幫你?”
董學斌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