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就看到一雙黑色的皮鞋出現在眼前,她緩緩從地上抬起頭,就看著一身正裝的溫冉靳,修長的腿,筆直的西裝褲,白色的襯衫被塞在褲子裡,外面是一件軍綠色的呢子大衣。
他一臉正色。“蘇瑾,作為軍人,要有堅持不懈的精神,所以我不希望你就此放棄。”
蘇瑾抬起頭,又撐起了手臂,她想的並不是軍人的精神,而是不想在他面前丟人,她又挪動了十幾步,力氣再一次用完,她又跌了一下,溫冉靳則是一步一步跟在她身後。
肚子疼得厲害,她本來沒有痛經的毛病,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肚子疼得厲害,額頭上的汗已經濡溼了劉海,頭髮貼著臉頰,她是真的爬不動了。
“蘇瑾,還有二十步左右,你就到了,加油。”溫冉靳看著她大汗淋漓,心裡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女兵本來就少得厲害,何況,她是個學舞蹈的姑娘,何嘗吃過這樣的苦。
“不爬了。”蘇瑾趴地上不動。
溫冉靳慢慢彎下腰,在她面前蹲□子,“你不是一直想追我,就這點能耐?”
他覺得自己真是瘋了,這個時候,竟然說了這麼句話,他承認,看到小繆不停在看著她的時候,心裡有些不悅,畢竟她是第一個如此大膽的說溫冉靳,我要追你的女孩子,可能是某種偏執,讓他內心有了絲絲異樣。
“走開。”蘇瑾咬著唇說道,她才不要被他看扁。
撐著手往前面爬,這次倒不如之前,沒幾步又趴地上了,不爬了不爬了,大不了不追了不追了,反正追了一年多,也不見任何鬆動,徐志摩不是說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也許他原本就不是我的幸。
“我不追你了,不追了。”蘇瑾的腦袋往地上一歪,腦袋實在沉的厲害,又困得要死。
溫冉靳似乎覺察到了某些不對勁,他走過去,用手推了推她,卻發現她好像暈了,這下才意識到不對勁,女生體力差也不至於差成這樣啊。
他趕忙喊了句“今天休課,全班解散。”
說完就把她從地上撈起來,視線觸及的地方竟然隱著一塊暗紅色,她有傷?這是他的第一反應,該死,他抱著她往校醫室走。
小繆也擔心的跟著,被溫冉靳一句,“小繆,你太閒了?”給擋了回去。
校醫室裡。
老軍醫帶著老花鏡,摸了摸蘇瑾的脈搏,又翻了翻眼皮,伸手覆到了她肚子上按了按,“這姑娘體力透支加上某些身體因素,回去多喝紅糖水就可以了。”
溫冉靳看著那一片血跡,眉頭皺的更緊,她的話他聽到了,她說不追了,也好。
“她受傷了。”他淡淡開口。
老軍醫輕咳了一聲,“沒事,你送她回去好生歇著就可以了。”
“真的沒事嗎?可她流血了。”
老軍醫都要哭了,“真沒事,你且送她回去吧。”
溫冉靳見老軍醫再三強調沒事,也知道再問沒有結果,只能抱起她往她的宿舍樓走,校園廣播站還放著甲殼蟲樂隊的《挪威的森林》。
I once had a girl(我曾經又有一個女孩)
Or should i say she once had me (或者說,她曾經擁有我)
She showed me her room (她把我帶到她的房間)
Isn’t it good Norwegian wood(難道那不就是挪威的森林?)
She asked me to stay(她叫我留下來)
And she told me to sit anywhere(讓我隨便坐坐)
……
優雅的曲調伴著他的步伐,他覺得心有絲絲鬆動,看著懷裡閉著眼睛的小女人,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鋪下淡淡的影子,像兩個小扇子,輕輕顫著。軍綠色的褲子上還留著一塊血斑,這不知道這丫頭到底傷了哪兒。
他第一次踏進女生的宿舍,幾乎每張作為都乾淨整潔,單單最突兀的就是一張雜亂的桌子,上面散著各種零食、飲料,小說書,看著那桌子旁邊她的名片貼,他嘆了口氣,將她放到了床上,細心的幫她脫了鞋子,蓋好被子。
他轉身,準備走,手剛搭上宿舍的門把手,就聽著她嚶嚀一聲,“疼。”
他到底有幾分放不下,回頭摸了摸她的額頭,又轉手走到了小賣部。
蘇瑾沒過十幾分鍾就醒了,看到自己在宿舍簡直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