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回頭愣了愣,“是海豚,我看到了。”
陸少川也不爭辯,跟一個小姑娘爭辯鯊魚或是海豚顯得過分太幼稚了。
“今天不回去嗎?”過了凌晨兩點,白錦打了個呵欠問道。
“你想回去嗎?”他此刻的模樣像透了一個哥哥對妹妹的態度。
白錦搖搖頭,“不。”
“那就等天亮再走。”
她靠在礁石上,大大的外套剛好能當被子,她閉著眼睛,聽海浪的聲音,心沒由來的安穩,這一刻,她想到了死去的老爸,老爸常常會說,小白錦,爸爸給你騎馬馬,小白錦,爸爸給你買糖糖……
這個晚上,她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夢裡面有爸爸,有媽媽,還有一隻狗,他們很快樂的生活在小屋子,媽媽端著她最愛喝的奶茶,爸爸抱著她最喜歡的毛絨玩具,狗窩在她的懷裡打著盹兒,一切都是那麼美滿而幸福,可是突然之間,衝進來一幫黑衣服的人,接著,媽媽滿身是血,爸爸滿身是血,狗瘋狂的嘶叫著,而她多想此刻去幫一把爸爸媽媽,可是她怎麼也邁不開步子,她哭的歇斯底里。
“媽!”她驚叫了一聲,睜開了眼。
一雙大手撫著她的背,她整個人靠在了那個男人身上,第一次,她離他那麼近,因為夢太驚悚也太真實,她摸了一把臉,發現早已淚流滿面。
“別怕。”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手指不停的拍著她的背。
白錦縮成了一團,她把眼淚擦乾,又抽了抽鼻子。
“你沒事吧。”陸少川問。
白錦搖了搖頭,“沒事。”
他的大手還停留在她一顫一顫的背上,帶著蠱惑人心的安心。
她埋首在雙膝之間,“謝謝。”聲音輕到聽不見。
陸少川卻聽見了,他的劍眉蹙了起來,這七年的相處,他發現自己一點兒都不瞭解她,他唯一瞭解的就是,她是他爸的私生女,她是那個破壞他家庭的女人的孩子,她是他的敵人,可他從來沒有想過,她也是一個女孩,一個失去了親人的女孩。
那一晚,他們在海邊待了整整一夜,沒有爭吵,沒有糾葛,直到很多年以後,她的腦海裡還記著曾經有一雙大手溫暖過她。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加個收藏吧~
☆、白小姐
【現在】
天台的風呼呼颳著;白錦就那麼團成一團坐著;她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視線凝聚在遠處灰濛濛的天空,過往的一切猶如白駒過隙一般匆匆流走;她多想時間能夠永遠凝固在過去的某一刻。
“你沒事吧。”一道涼涼的聲音從她的身後響起,裴斯愷閒散的邁著步子向她走來,嘴角還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
白錦這才回過神來,雙眼有了意思焦距,默默的從地上起身;她面前是一雙骨骼分明的大手,因為天冷的緣故,泛著一絲青紫,她沒有打算接受他的好意;她從來不需要任何的同情,更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自顧自的爬了起來。
“女人,有時候適當的軟弱一點沒有壞處。”裴斯愷的視線始終落在白錦的身上。
見她還是無動於衷,他有一點惱火,手指將額前的碎髮理了理,看似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羅恩真的傷你心了。”
白錦扶了下眼鏡,臉色露出一抹難堪,手掌因為摔倒的緣故蹭破了皮,剛剛起身也不小心擦到,此刻正隱隱作痛,但她不吭聲,可是聽到他的話,她有些不淡定了,“你都聽到了?”她的聲音出奇的冷。
裴斯愷輕挑起眉,露出一抹邪惡的笑,“白小姐貌似很在意羅恩,哦?”
她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她不想她和陸少川的事情被別人知道,只能盡力保持沉默,但是,裴斯愷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他緩緩吐出幾個字,讓白錦的心擰緊了。
“白小姐就那麼喜歡羅恩嗎?”他故意加重了語氣。
裴斯愷看女人一向很準,就在他看到羅恩看她的表情,還有她的眼神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瞭了幾分,可是他偏不信,這個女人看起來一無是處,怎麼可能在羅恩心中有一席之地,所以對她更是好奇。
白錦的身子瞬間變得僵硬,隨後捂著嘴輕輕笑了起來,笑聲溢滿了整個天台,她是故意的,故意不壓抑自己的笑聲。
“你笑什麼?”裴斯愷慵懶的靠在天台的欄杆上,挑起俊眉,語調上揚。
白錦走到他邊上,學著他,雙手撐在欄杆上,將身體的重量寄託在欄杆上,嘴角儘可能的揚著,“我笑你堂堂的Han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