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落淚了。那麼多年,他從沒見過她落淚。
她竟然滴水了。
暈倒,他的思維又一陣紊亂。
忽然,田志崑聲音一哽,只是撥著吉他,竟然唱不下去。
清脆的旋律在舞臺迴響。
“哇……”同學們發現田志崑的眼角竟然滴下一滴淚珠來,全場為之傾倒。原來崑的冷漠下面是如此的深情。
“啊!”
“崑!”眾人喧囂起來。
忽然,“嘣”的一聲,琴絃竟然斷了一根。
噓……
全場一下安靜下來。
不!
不能這樣下去!
他好不容易樹立的心牆不能這樣就倒了!
這樣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他不能心軟!
他已經無法回頭!
“啊!”忽然,田志崑狂嘯一聲,沙啞著大聲喊道:“世界以痛吻我!我報之以歌!”接著,他一把摔開坐著的凳子,站起來像個瘋子一般亂跳起來:“我們來首瘋狂的。”
“你們說想聽什麼?”
所有人猛地明白過來,只是瘋狂亂喊亂叫,更本聽不清楚誰在說什麼,喊什麼。
“什麼?”
“五月天的?”
“好吧,就讓我們都來瘋狂!”田志崑自言自語著。
當五月天的《抓狂》在舞臺中響起來,整個舞臺瘋狂了。
“很不爽我很不爽
不要讓我更不爽
快抓狂我快抓狂
不要搞不清狀況……”
樂隊也瘋狂了,這會他們總算有用了,剛才被田志崑抓狂了一下,現在就瘋狂一次。
不多會,田志崑連吉他也摔了個稀巴爛。
葉飛煙的心跟著痛楚,跟著抓狂起來,淚水沒玩沒了地一直滾落。
淚眼朦朧中,她看見他站在那裡,彷彿天生舞臺就是他的。
他是屬於舞臺的。
或許,這樣的他才是真的他?
周樸華滿嘴苦澀,連心都是苦的,在震驚之餘,慢慢拉過葉飛煙,像小時候一般,像個大哥哥溫和地擦去她的淚水,拉著她的手慢慢走出了廣場,只留下身後一片喧囂。
作者有話要說:
☆、痞子志崑
今年的聖誕節讓田志崑更火了,穩穩坐上了格致學院校草的第一把交椅。進進出出總是擁了更多的人,而宋香更是挨著他,牽手進進出出。只是,他卻更冷了,笑容越來越少。
聖誕節也捧紅了兩個人,那就是周樸華和葉飛煙,成了格致學院裡公認的灰姑娘和多情王子。
當然,也有人期望著田志崑和周樸華的比拼。
這些謠言,只是讓三人一笑而過,當在紫藤花下相遇時,葉飛煙耳邊就會迴響著田志崑在聖誕節上的那半首歌。
她的心就會跟著痛楚起來,會讓她的眼淚忍不住。
她放棄了去守著他,也放棄了堅守在他放學的路上,也放棄了一定要讓他承認他就是明崑的想法。
她只是遠遠望著他,遠遠地看一眼。
她那一副幽怨的表情,讓田志崑更加抓狂,比面對面調戲她還難受,更難受。
他寧可跟她天天鬥嘴取樂,或者偶然吃吃她的豆腐,看她著急小臉通紅的模樣,也不要這樣難受。
天啊,他到底是惹著了什麼魔怪啊,早知這樣,何必在晚會上唱那首《抓狂》?
他開始很少去上課,反正也要放假了。
葉飛煙越來越少見到他,心裡隱隱不安。他總不會連考試都不來吧?
在他真的第一堂模擬考試都不來的時候,她坐不住了。
很久沒逛街的她,在熟悉的街道上溜達著:去找他?不去?去他家?不去?去花架下等他?不去?
忽然,她死死地盯住了對面而來的一群少年。
一群染著紅髮、黃髮的少年,他們都赤膊穿著各式各色的皮背心,背心上吊著各種亮亮的鏈子,穿著有著鏈子的破牛仔褲,腳上踏著各色波鞋。他們嘴裡叼著煙,在大街上招搖地叮噹晃著。那群少年裡,田志崑就那樣高高地、帥氣地站在中間,歪著頭口裡吐著菸圈圈,望著她。
“嗨!”忽然,他笑了,如陽光般燦爛,對著她招手。
她眨眨眼,舉起手卻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
他身形一頓,頓時吹著口哨,仰頭又吐了一個大大的菸圈,閉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