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為什麼,就在十幾天前的那個夜裡,也就是李快活第一次看到了病魔的那一個夜晚,李快活便隱隱地覺得病魔那看似即將奄奄一息的身ti裡頭,似乎藏有一顆令人生寒的心,而就是這一種令人發寒的感覺令到李快活十分的害怕病魔,甚至勝過了獵人。
然而,就在這一刻,李快活定定地望著病魔,在這一刻李快活沒有恐懼,雙眼裡頭只有平靜,平時對病魔的恐懼早已經被獵人死了的訊息所帶來的恐懼淹沒。
病魔看著李快活,看著這一個勾了獵人的女人,而且還殺了獵人的帥氣男子,看著他那一雙不畏懼自己的眼睛,他的心突然愣了一下,他靜靜地說:“其實,在社團當中死了一個人並不是什麼大事,重要的是今後獵戶應該何去何從。”
李快活聽到了病魔的話,似乎剎那鬆了一口氣,他疑惑地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病魔的目光恢復了冷漠,他冷漠地望著自己身旁獵人的屍體,那一具依舊溫熱卻已經沒有了生命的屍體,聲音寒寒地說:“地下社會里頭每一天都會有人死亡,而且死亡的個數還會出乎你們的想象,死了一個獵人,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李快活的眉頭皺了一下,他馬上否認了病魔的說法:“不可能,如果每天都有人死亡的話,怎麼新聞上面沒有公佈?”
“公佈?”病魔的眼裡頭翻起來了一陣笑意,一陣不屑:“你說,如果這個城市每天都有人死亡的話,這個城市的人還可以安心工作嗎?”
李快活的眉頭皺了一下,“這……”他沒有說下去,似乎今天接觸到了一絲以往他一直沒有注意的風,而這一陣風今天十分有目的地向著他吹來了。
“你是說獵人死了,並沒有什麼大問題?”李快活疑惑地問。
病魔點了點頭,說:“沒錯。”
“呼~~~”李快活似乎放下了一塊心頭大石,剎那的輕鬆讓李快活感到了一陣輕鬆,彷彿就在黑暗當中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一般。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病魔的臉色突然一寒,他定定地望著李快活,說:“獵人已經死了,那麼獵戶還應該存在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李快活十分謹慎地問,此刻天邊的餘暉已經完全消失了,轉為微微的一陣昏暗,他知道大地開始沉睡了,而本應該屬於海岸的那一群人即將蠢蠢yu動,可惜就在今天,這一些蠢蠢yu動的人裡頭少了一個叫做獵人的人。
從病魔的話裡頭,李快活嗅到了一絲味道,一絲奇異的味道,似乎病魔有意無意地向李快活透露著某一些訊息,一些令到李快活不安的訊息,一些令到李快活心裡頭感到比獵人死了更加恐怖的訊息。
病魔笑了笑,他望著李快活的雙眼似乎沒有了那一絲冷漠,卻是一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他平靜地說:“從今天開始獵戶已經不是真正意義上面的獵戶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李快活不是傻瓜,他當然知道原因:“因為獵人已經死了。”
“沒錯,獵人已經死了,可是獵戶裡頭還是幾百號人在,這一些人還要吃飯,還靠獵戶來維持生計。”病魔望著李快活,聲音平靜地說:“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病魔所透露的訊息越來越明顯了,李快活心裡頭嚇了一跳,他越來越捉mo到病魔的意思了,他聲音顫抖地問:“為什麼要塞給我?你自己不可以嗎?”
病魔十分深思地想了一會兒,回答說:“我,我做不了,因為我太過的冷,沒有人會跟我打交道。”
李快活聽到了以後心裡頭莫名閃過了一陣竊喜,原來你也知道你冷得像塊冰,冷得讓人不寒而慄,冷得讓人害怕。
此時的天色已經更加的黑了,K市的冬天雖然白天陽光燦爛,不過K市的夜還是來得極早,短短几句話的時間夜幕已經降臨了,一片漆黑籠罩了大地,病房裡頭因為窗戶開啟著而又微弱透進來的原因還可以微微的看到周圍的一切。
當然,地上倒著的那一具屍體在這微弱的光裡頭顯得格外的猙獰,彷彿一個不肯接受死亡的人,活生生地從地府當中爬了出來一般。
此時此刻的氣氛,此時此刻兩人的談話,似乎更加像是兩個隱在陰暗角落裡頭的人在商謀著一些不見的人的事情一般。
李快活望著病魔的臉龐在不經意間從清晰慢慢轉為一片灰朦的黑,他沒有太過的震動,只是靜靜地望著病魔,他的眉頭皺的很深,疑惑地問:“那麼,為什麼是我?”
夜色裡頭病魔的嘴角輕輕chou動,朦朧當中只看到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