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禽獸不如。“你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還有,那次蘇靜威也看到你,為什麼不讓他幫?或者帶個話給我?”
“他那次要給我錢,可我沒要――他跟這些事沒有關係,我不能拿他的錢。”琳子語氣很堅決。“我爸說過,人生在世,但求心安,我們不想欠別人的。還有,一休哥――”她看著我,眼神溫柔而淒涼,“蘇市長也說過,你有前途,不可以跟我們在一起,你人那麼好,我不能拖累你……”
我淚眼迷離。想起琳子在醫院裡照顧我的日日夜夜,還有我們曾經度過的年年歲歲。為了我,她離開了,選擇一個人承受痛苦,而我卻在原來的地方忘乎所以、紙醉金迷。
在琳子的目光裡,我覺得自己很渺小很可恥。我發現自己錯得太遠,我應該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來彌補我的無恥,安慰她的痛楚。
我不能死――我要照顧她,給她溫暖。我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了。
我把她摟進懷裡。“琳子,別哭。”其實我也在哭。“讓我照顧你,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我輕輕撫摸她的長髮,“嫁給我,讓我做你的丈夫,我們一起承擔。”
“不,一休哥。”琳子掙扎,但我把她抱得更緊――再也不能把她丟下了。
“琳子,聽我說。”我把她的臉抬起來,盯著她的眼睛。我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哪一刻有現在這麼認真,這麼神聖。“我一定要娶你,哪怕腳下就是懸崖,我也要和你一塊跳下去。”
琳子看了我很久。然後她什麼話也沒說,抱緊我,把臉貼在我胸前,我們的淚水交織纏綿,充滿感動。
從醫院出來,我想到蘇靜美,覺得自己有必要打個電話給她,告訴她這個決定、這場婚禮。
琳子坐在車裡,我下來撥電話。和以前一樣,電話通了,卻沒人聽。
我執拗地撥號,一遍又一遍。我不知道那頭有沒有人,電話在不在蘇靜美身上,或者是不是不理我。但是我沒有別的辦法,一定要找到她。
好象撥了半個多小時,有那麼久。我不會放棄,只要那邊沒關機,我就會一直撥下去。
終於,她接了。
“蘇市長――”其實我們以前通電話的時候,我從來沒有使用過這種稱呼,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叫她,我們說話都是你你你的。
她沒說話。但我知道那頭是蘇靜美,不會錯的,我能感覺到。
“我要結婚了。”我很直接,希望在她結束通話電話之前把要說的說完。
“結婚?”她反問得很快,超過我的預計,而且語調非常驚訝。
“是的。”我肯定地說。
“和誰?”好象她在冷笑,這讓我感到很不舒服。
“伊琳。我找到她了。”我說。
然後電話裡沒了聲息。
“喂——”我試著招呼,可是沒反應。
我不能確定她是不是結束通話了電話,因為站了半天,她都沒再說話。
我看著手機屏顯上的時間,都過了十多分鐘。我有點焦燥,又餵了幾聲,她還是不理我。
“你在嗎?手機快沒電,我掛了。”又過幾分鐘,我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消磨得差不多,實在不想再等下去。
“時間?”她終於又說了句話。
婚期?還沒考慮。抬手看看錶,6月30日。“一星期後吧,7月7日。”我隨口說,“七夕,日子挺好,情人節。”
“在哪裡?”蘇靜美問我。
“地點?沒定下來。”我說。
“不!你――在哪裡?你的位置。”蘇靜美說。
“碧海市。伊琳在這裡,我在這裡找到的她。”我說。
“具體點。”蘇靜美說。“我現在過去。”
開什麼玩笑?我想。她在省城,500多公里哪。
“不用了吧?”我說。“這麼遠——”
“你現在的位置。”蘇靜美的聲音很冷很生硬,不容置辯。
我猶猶豫豫地說了。
“在那裡等,別走開。”說完她就掛了。
我有點害怕――好象她要來追殺我了。
可是琳子在這裡,我不想讓她看到太血腥的場面,於是我回到車上,把她送回住的地方。
是個破舊的出租屋,只有一間很小的房子,帶著衛生間和廚房。總共大概也就二三十平方吧,還不如原來她們家一個放雜物的屋子大。
但是就跟在琳子家裡一樣,房間不大,卻讓她收拾得十分整潔。我一直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