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敲了好久的鼓,連說累了,於是接下來敲鼓由精力過剩的鐵木蘭代勞。
鐵木蘭平時跟著她爹行軍打仗,氣力大得驚人,鼓點也是像是行軍打仗似的砰砰砰節奏性的響著,頗有點鼓舞士氣的感覺。
砰砰砰,砰砰砰。不多會兒,鼓聲停了。
花落在了薛晴兒的手裡。
薛晴兒捏著花兒燦然一笑,可輪到她了,便有嬤嬤在朝陽公主面前提點著說,“這是薛府的三小姐。”
朝陽公主微微點了頭,示意她可以起身表演。
薛晴兒向前忐忑走了兩步,在此之前,她已經接受了王氏請來的嬤嬤的“特訓”。
為了這一刻,她等了好久,也想了好久,到底用什麼表演,才能博得朝陽公主的喜愛,從而對自己另眼相看呢。朝陽公主平時琴瑟詩歌肯定是看得多了,也聽得多了,普通的絲竹之聲,根本就不能夠吸引她的注意。
除非有新意。
她今天準備的是一首歌曲,但剛剛已經有人表演過唱歌了,雖然唱得不俗,但朝陽公主只是隨便讚揚了兩句,並沒有其他的賞賜。
這對於好大喜功,想要搏出位的薛晴兒來說,明顯不夠。
她還想要更多的,能夠讓她一舉成名的,比如說,一邊唱歌,一邊做點別的事。
她起身,彙報完自己想要表演的唱歌曲目後,居然從桌子上拿了一把剪子。那把剪子是方才有下人拿來剪花枝留下的,恰好被眼尖的她看見了。
薛晴兒一邊唱歌,一邊拿剪子修剪著桌子上的一盆白牡丹。
對於她的舉動,朝陽公主雖然只是輕輕皺眉,卻也沒有出聲禁止。
倒是拿著鼓的鐵木蘭看不過去了,走過去制止她道:“住手!你在做什麼!”
薛晴兒嚇了一大跳,剪刀掉在了地上,看著疾言厲色的鐵木蘭,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才藝表演(2)
薛晴兒對著朝陽公主一下跪下去,楚楚可憐道,“公主贖罪,奴才只是看見這牡丹挺好看,想要修剪了枝椏為公主插瓶……”
“放肆!”若不是寧紫瑤阻止,鐵木蘭就要一掌劈在薛晴兒面上,“這可是姑姑最喜愛的白牡丹,誰讓你動了?簡直荒唐!”
薛晴兒聽完這番話,便知道自己闖禍了,連忙跪在地上,五體投地,一直磕頭道,“奴才錯了,奴才錯了,奴才真的不是有意的。冰@火!中文”涕淚連連,臉上流露出來的神情,任誰看了都可憐。
朝陽公主見她那樣,哪裡還忍心責怪她。
本來薛府在朝中只是一般人家,薛仁貴也只是從三品的官員,很難和在場的其他官宦子女攀上關係,朝陽公主此番給薛寶兒姐妹帖子,也是看在薛寶兒母親敏敏郡主的面子上,想讓薛寶兒融入這個圈子。因著薛晴兒也是嫡女的關係,便也派了帖子過去。
沒想到薛晴兒根本就不知道朝陽公主的喜好,拿捏錯了方向,把朝陽公主最喜歡的白牡丹給剪掉了。
雖然朝陽公主面上沒說,但也露出了不喜薛晴兒的表情,只淡淡說,“算了,薛府的人第一次來,不怪她。既然喜歡,那就把這花賞了她把。”
雖然是賞,卻也其實是罰。
薛晴兒拿著那枝白牡丹,竟似燙手山芋一樣,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尷尬得無以復加,眼睛哭紅了,只想有個洞鑽進去才好。
寧紫瑤看見她這個樣子也不忍心,只打了個哈哈,又繼續讓鐵木蘭敲鼓了。
鐵木蘭心疼朝陽公主,為著白牡丹憤憤不平,但既然朝陽公主都說算了,她也就兩眼一抹,繼續敲鼓了。
薛寶兒一直冷眼旁觀著薛晴兒的所作所為,等花拿在手裡的時候,鼓聲已經停了。
趙嬤嬤看了她一眼,在朝陽公主耳邊說,“公主,這位便是薛府的薛寶兒了。”
在來之前,薛寶兒是根本就不知道要表演才藝這回事的。
在薛仁貴面前,王氏只說要找人“培訓”她和薛晴兒,但過來教導的嬤嬤只教了禮儀的部分,並沒有提起說要表演才藝這事。
於是在剛剛看到有人表演才藝的時候,薛寶兒一度很苦惱。
在看到薛晴兒表演之後,她更加苦惱了。
彈琴?那是神馬玩意,簡直就是要和自己的爪子過不去吧。看那爪子在細細的琴絃上彈奏,薛寶兒只覺得一個字,疼。
唱歌?她還沒試過用薛寶兒的歌喉來放聲歌唱,很怕自己唱出來後,大夥都會抱頭鼠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