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冰冷,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
在面對致命的危險時,強弱懸殊,敵眾我寡時,他依舊冷冷淡淡,神色如常,姿態優雅,冷冷出聲“你確定要開槍?”
對面的黑衣人拿槍的手不停地顫抖,他只得用自己的另一隻手穩住對著傅玄的槍,雙手緊緊抓握住槍。黑夜中,在昏黃朦朧的燈光下,檀雅清晰地看見了那人額頭上沁出的大顆大顆的汗珠,在燈光下泛著金蜜色的光。他對著傅玄大喊道:“傅玄,別怪我,是你欺人太甚!只要你放過……”說出的話連他自己也不相信。今天一事,只要傅玄逃了出去,他們所有人都甭想活命。
傅玄的笑容剎那豔麗,透著嗜血的殘忍。“我非常不喜歡被人威脅,更不喜歡有人拿槍對著我。”男人的聲音淡淡,眼中沒有一絲懼意。
“是你逼我的。”黑衣人大吼出聲,扣動扳機。
“砰”地一聲,槍聲響起。
黑衣人的身體轟然向後倒下,拿槍的手保持著扣動扳機的姿勢。頭領突如其來的死掉,剩下的人慌作一團,待著不知道做什麼。
人群忽然散開,順著視線,在黑衣人群身後,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男人緩緩走出,手中的槍還冒出繚繚白絲。
他的身後跟著一批衣著路人打扮的人,但那整齊劃一的步伐,和手中的槍都昭示了他們不是普通的路人。
他走到傅玄身前,對著他恭敬地彎腰。
得到傅玄點頭後起身,頷首垂眼,兩手捧起手中的槍遞給傅玄。
傅玄拿著剛剛奪走了一條人命的槍,黑眸中泛上一層暗紅色的光澤,似曾相識,檀雅當然知道,那是嗜血的味道。
他轉頭看了一眼彷彿被嚇住的檀雅,眼中閃過波動,柔聲道:“往旁邊站,閉上眼睛不要看。”
冷冷瞟了一眼低頭彎腰的白襯衫男。
男子心領神會,連忙上前,用身子遮擋住檀雅。
傅玄揚起一個罌粟般腐爛絕豔的笑容,“遊戲時間到。”步履優雅地往人群中走去,彷彿在奔赴一場華麗的晚宴。
扣動扳機,手起刀落。
砰砰砰的槍響,燈光下的暗影微微晃動,緩緩頹然傾倒,皆是眉心一點,紅色液體噴湧而出,昏黃下妖豔無比。
瞬息之間,已經倒下了大半的人,他像是一個舞技高超的舞者,盡情地舞蹈,踩在鮮血開出的花朵上,一槍奪命,一舉一動就如舞姿般優美。
昏暗的燈光,飛濺的血珠……鮮血濺在他的天使般潔白無瑕的臉上,開出紅色的花朵,他白色的衣角也被暗紅色的鮮血染紅。
這個人,還是白天那個被路人追著狂跑,被她一句話逗得滿臉通紅的天使少年嗎?
雪色,紅色……純潔的白,罪惡的紅……他從天使變成了惡魔。
他嘴角噙著嗜血的殘忍,黑眸中泛著詭異的紅色,帶著泠泠寒意。看著一個個直直倒下的人,他的眸色默然,急切的尋找下一個目標,逝去的人命驚不起他眼中半點波瀾。
這樣的傅玄,讓檀雅暗暗心悸。
也許,他從來就不是天使,只是檀雅自作多情地認為他是。他從頭到尾都是來自地獄的惡魔,是血羅剎。
其餘的人早就嚇得呆若木雞,俯首等死,白襯衫男子帶來的人根本沒有派上多大的用處。
一切結束後,他甩下槍,臉上一片嗜血的殘忍與暴戾之色。
他喚道:“傅一。”
白襯衫男子心領神會,急忙上前,點頭道:“一切如你所料,叛徒已經被抓住了。”
傅玄笑了笑,妍麗無雙,眩目惑人,“那些老不死成天在我面前倚老賣老,如今,竟然勾結外人想要我的性命,死了倒好!”
傅一頓了頓,小心問:“那他們的家人呢?”
傅玄笑容更加妍麗,薄唇輕啟,字字滲血,語氣森然,“這還用我教你嗎?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檀雅不禁退了一步,腳步聲極輕,但還是被敏銳的傅玄察覺。
他轉頭看著檀雅,那眼光,帶著陰暗、森冷、嗜血……不復往日的如水似波的溫柔。“你害怕嗎?”他詢問的語氣淡淡,面色平靜,但如同一頭蟄伏在暗處的野獸,不知何時會猛地一躍而出咬得檀雅鮮血直流。
檀雅想起之前的遭遇,她囁嚅地問道:“我們之間的所有都是你的處心積慮,對嗎?”
他為她做得一切,都是為了迷惑敵人。假裝為美色失了分寸的模樣,好讓敵人得意忘形露出馬腳。白天,他不帶人不帶槍和她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