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近前,肖駿說道:“一杯藍山,謝謝!”說完,他詢問地望向林舒雅,“林小姐,你呢?”
林舒雅輕輕搖頭,盯著藍色桌布上扭結成團的花紋,不發一語。
肖駿微覺詫異,不過他還是向侍者點頭示意,侍者應諾後離開。
“你約我在咖啡廳,卻不喝咖啡?”肖駿問道。
“咖啡讓人清醒,我不需要,我想現在大醉一場更適合我。”林舒雅回答道,微啞的聲音,潮溼的雙眼,令她自哀:許多年前的那個傻傻的女孩兒,那個侷促地站在心儀男生面前,窘迫地說不出一句話,落荒而逃地女孩兒,都隨著對面這個人的那一句反問而消逝了,證明那不過是又一段可笑的關於青春的記憶。可她仍然渴望他,即使時隔多年後,即使遭到冷遇後。
肖駿對她的言辭未作理會,他今天不是來聽她發表感慨的,於是他說道:“說說你的目的吧?我很好奇,你昨晚的表現,相比於怕人發現,似乎更怕別人不能發現,你是故意的。”
“是!”林舒雅抬頭直視他,說道。
“為什麼?”肖駿定定地望著她。
“我想幫你。”林舒雅喃喃地說。
肖駿嗤笑一聲,說道:“你憑什麼?”
林舒雅默然半晌後,抬眼注視對方,淡定地說道:“你的目標是麗影,而如果想擊垮一家知名企業,能有媒體從旁推波助瀾,可事半功倍。我不能說自己在這個行業有多資深,但無論在電視,網路還是平面媒體,總還有些渠道和人脈,這是我的籌碼。”
肖駿暗忖,一轉念,他說道:“如果要藉助媒體的力量,我自己也可以尋找合作的機會,甚至,我拉攏趙德銘,都好過你一個電視臺小小的主播。林小姐,你的籌碼不夠有吸引力。”
林舒雅深吸一口氣,作最後的努力:“他們可為你所用,也可為他人所用,而我,只為你一人!”
肖駿瞬間盯住她,似乎想看透她雙眼下隱藏的秘密,不過在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眸中卻一無所獲。於是他問道:“為什麼幫我?”
林舒雅神色略緩,不答反問:“你願意付出多大的代價?”
肖駿輕輕撫摸項鍊,語意幽遠地說道:“這是我現在唯一的目標,自然任何代價都在所不惜。”
“好。”林舒雅面上浮起一抹淺笑,“事成之後,你自然會知道。”
肖駿沉思一陣,然後從錢包中抽出一張鈔票置於桌上,起身告辭:“靜候佳音!”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恰巧碰到正送上咖啡的侍者,“先生,您的咖啡。”
肖駿邊往外走,邊說道:“太久了!我等不及了!”
林舒雅呆呆地望著他離去,心中空落落的,她多希望這次見面能再久一點,她還沒看夠他的樣子,沒聽夠他的聲音,就這麼走了……終究還是放不下他,她苦笑,那麼不管過去現在如何,努力爭取有他陪伴的未來吧!
夜幕籠罩下的南都市,遍佈點點燈光,仿若天上繁星,卻是人間煙火。
溫小希此時正坐在辦公室苦惱著,轉眼又近週末,可是她新一期節目的策劃書還未完成,她壓力大到已經欲哭無淚了。
手指不斷敲擊鍵盤,可沒過多久,又不滿意地全部刪掉,溫小希煩悶地拍擊了一下辦公桌,扶額哀嘆:天要亡我溫小希!
事情源於溫小希最近突然冒出的一個想法:‘一點傾聽’這個節目製作將近一個月了,每次訪談的人選都是臺裡領導規定的,不是知名企業家,就是著名科學家,溫小希認為節目的初衷應該是傾聽那些有更豐富的生活內涵和生命層次的聲音,要貼合觀眾,這些成功人士可以有,但不能是全部。
剛好有一晚,溫小希陪溫媽媽看電視,新聞報道說有一位老人家,身無長物,卻在十幾年的時間裡,靠拾賣廢品,省吃儉用,資助了幾十名貧困大學生,電視中這位好心的老人家對記者的鏡頭,一直迴避,含糊地反覆說著:“不算什麼,不算什麼,別拍了!”
溫小希鼻子酸酸的,可她腦中卻乍現一個想法,就是她可以將這位老人請到自己的節目中來,讓這動人的事蹟感染更多人的同時,也儘可能的傳播出去,不僅帶動觀眾情緒,還能影響人們的言行。
她想到就做,當即飛奔上樓,回到房間開啟電腦,開始著手寫新一期的策劃書,驚得一旁的溫媽媽不明所以。
那天靈光乍現醞釀而出的策劃書,現在卻讓溫小希感到萬分困擾,問題的難點就在於這位老人家固執地不肯接受訪談,只說這些都是他應該做的,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