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2 / 4)

碗也沒有什麼很大關係。你想想看,假如我沒有被太醫斷定活不過二十歲,那我就不會千里迢迢地去南朝嫁給你。那豈不是很可惜。”

秦斂笑了一聲:“這也沒有什麼可惜。嫁給我也沒有什麼好……”

他只說了一半,後面聲音越來越低,我聽不分明,胃口吊起來的時候,他卻又不說了,讓我不得不催促他:“嫁給你什麼?會怎麼樣?你怎麼不說下去呢?”

他的手掌落在我的頭髮上,輕輕摩挲:“沒有什麼。我只是在想,你嫁給我的日子那麼短,我都還沒有把以前的畫給你看。”

“什麼畫?”

他說:“我從蘇國回去後閒來無事畫的塗鴉。那時我還以為你會長高一點,便把你畫到了桂花樹一樣高,沒想到你嫁去南朝時仍然是在樹下。”

“……”

御醫來之後,也沒有什麼有效方法,照例說的還是那些話。我聽得乏味,秦斂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醫術上沒有記載,其他書上也沒有辦法麼?”

“要辦法,自然也是有的。”太醫跪在地上尚未開口,蘇啟涼涼的聲音插了進來,“只要把南朝陛下的心挖出來,過一遍沸水再過一遍油鍋,再在火上燒成粉末,混到水裡喝下去,雖說不一定會見效,但也沒有史書說一定沒有療效。太醫,你說是不是?”

“……”太醫擦擦汗,決定不要理會蘇啟的胡說八道,答道,“臣昨晚翻看古書,發現有一病例與如今的症狀很相似,那名病人也是五官漸衰,醫術無法,最後依賴一偏門法子起死回生,但是,但是……”

蘇啟停了停,冷聲道:“說下去。”

“這法子並非藥石針灸等傳統療法,而是使一種蠱蟲進入身體,蠱蟲生則人生,蠱蟲死則人死。但因方法驚世駭俗,不為中原所容,並且這僅僅為野史記載,是否真實也未可知,臣只能口頭一說,無法施行。”

這話和當時蘇啟跟我講的沒什麼分別。蘇啟沉默片刻,讓人退下,轉而握住我的手,同我道:“怎麼會突然看不見了呢?是不是昨晚被秦斂氣到了?一定是這樣。”

其實我的眼睛在診脈這段時間裡恢復了少許,可以霧濛濛地看到蘇啟的身影輪廓,甚至還可以模糊看到他故意踩了秦斂一腳,似乎還捻了幾下,就差被把秦斂踢下床去。

失明本來就是太醫預測的症狀,如今只不過是在按部就班地驗證罷了。我有些汗顏,轉移話題道:“其實還可以看到一點點你的影子,這本來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也沒有什麼。我餓了,哥哥,早膳我想吃芙蓉玉露糕。”

蘇啟毫不猶豫道:“好。讓秦斂給你去做。”說罷又踢了秦斂一腳。

我嗆了一聲,轉眼去看秦斂,他挑了挑眉,捏住玉扳指的手轉了轉,抬頭看向蘇啟:“大舅想吃什麼,索性我一起做。”

蘇啟先是嘴角不可抑制地抖了抖,再是冷笑:“你會有這麼好心?”

秦斂雙手籠袖,臉上掛起一點淺笑:“反正我的蒙汗藥還剩下許多。”

“……”

這應該是秦斂二十幾年來的頭一遭進廚房,不過也應該算是我的頭一遭。我的視力漸漸又好了一些,便搖著輪椅跟在秦斂後面,好奇地看著他無從下手的模樣,終於確認他也並非無所不能。秦斂再是淡定也被我笑得有些惱怒,抹了一個小麵糰粘在我的鼻尖上,蹲下來和我四隻眼睛對望,笑了起來。

他把一隻小豬模樣的麵糰放在我手心裡:“前幾天飛鴿傳書,再過些日子阿寂就要到蘇國了,你想不想看看她?”

我一愣,很快抓住他的手:“她什麼時候到?”

秦斂看了一眼剛才他辛辛苦苦捏起來的小豬,此刻早已被我按成了扁的,嘴角抽了一下,說:“路途遙遠,大概還要十多天才可以。”

我略微想象了一下我與阿寂見面的情景,心中祈禱到時候最好不要太傷感。雖然實際來說我的確離死不算很遠了,但我還是不希望別人每一次與我相處時都當成最後一面一般。蘇啟近來就常常這樣,他自做了國君,本該愈發忙碌才對,然而一天之中我卻有大半時間都能看到他在我周圍晃悠,手中奏摺一篇也無,只會捏著一把摺扇,抑或是一盞茶,坐在我身側,拐著彎逗我開心。他以往總喜歡捉弄我,現在連捉弄都沒有了,只絞盡腦汁讓我能笑一笑。而每當我回頭再扭頭時,偶爾便會看到他撐著頭思索,眼中出現罕見的苦惱,在對上我的眼神後又會換成微微一笑。

我覺得有些傷感。而想到蘇啟做的這些都有在為以後積攢回憶的意味時,我就更覺得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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