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經地拿我當擋箭牌,說是因為我一時不慎誤入陷阱,掉下去的前一瞬反射性抓住了他的衣角,於是把他也一併拽進了陷阱裡。
他對父皇解釋的時候,我的腦袋被死死按在他的胸前,我氣得渾身發抖,他的手還不停在我後背輕拍,於是在別人看來估計就是真的受了驚嚇的模樣,讓我真是不得不咬碎一口銀牙還得生生吞下。
我只能在心中暗暗地憤恨,反射性你個大頭鬼啊反射性。
類似事件多次反覆,終於讓父皇聽到了風聲。父皇特地叫我前去訓話,一副恨我又故態復萌的模樣,怒聲道:“你折騰出這麼多么蛾子有什麼用?你兩個月以後不還是得嫁給他?”
我還沒來得及回話,就看到秦斂捏著扇柄從殿外悠悠走進來,笑得特別清淡,說得也特別清淡:“公主正值碧玉年華,天真爛漫,本該如此,沒有關係。”
我當時被他這通沒頭也沒尾的奉承話拍得連鑽牆的心思都有了。
所以,綜上所述,還是那句話,秦斂真的是太討厭了。
然而大婚之後,我才發現,用討厭兩個字來形容我對秦斂的印象,還算是太輕了。
剛入南朝的時候,我就聽到坊間傳聞秦斂有多英俊飄逸多運籌帷幄多倜儻風流,而這些詞中我聽到的最多的又是倜儻風流四個字。
不過對此的感想,阿寂卻說:“公主,為什麼奴才不覺得坊間說殿下倜儻風流的話有很多?倒是誇殿下丰神俊秀沉穩睿智的好像更多一些。”
我說:“那是因為你聽到的都是男子的評價,可是對於待嫁閨中又芳心萌動的女子來說,風流多情才是第一吸引力呢。”
阿寂說:“可是公主,你是怎麼認識南朝的女子的?”
我的反應是指著烏壓壓的天空很認真地說:“啊呀,阿寂你快看,今天的月亮好圓啊。”
“……”
按照我蘇國女子的傳統觀念,倜儻風流實在算不上什麼好詞。在大南朝的女子眼中,這似乎也算不上什麼好詞。然而當提起秦斂的時候,那在大南朝的女子中,這四個字就又算得上絕好絕好的詞了。
對於秦斂,南朝的女子似乎總是有個幻想。認為蝴蝶之所以還在流連花叢,只是因為蝴蝶還沒有遇上一朵夠大夠鮮豔夠鬱香的花。然而我認為,蝴蝶只要還長著一雙翅膀,那就永遠遇不上那朵夠大夠鮮豔夠鬱香的花。而蝴蝶如果被人掰斷了翅膀,那他就算遇上的是旮旯裡的一朵狗尾巴花,也必須老老實實結結實實地趴在上面。
可是,理論上可行的事何其多,現實裡遇上的剋星又何其多。秦斂遠看像蝴蝶,近看卻是老虎。老虎沒有翅膀,但是有尖利的牙齒。所以我和秦斂的鬥爭,實在是一場力量懸殊的對比,過程是多樣的,結局是必然的。沒有最慘烈,只有更慘烈。
我有一天突如其來的一個想法是,如果讓一位絕色美女偶爾在秦斂面前走動走動,那麼不需要誘惑,秦斂也許就會露出好色的馬腳。而人一旦有了痛腳,那麼一切都會很好辦。
這種事本來第一人選是阿寂。阿寂作為我貼身的第一護衛和第一女官,其處事之淡定反應之敏捷武技之高超性情之寡淡在我這些年不停的折騰下,都已經臻於佳境。但她又著實長了一張與性情不符的臉蛋,甚至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說,如果阿寂不是總隱在角落低著頭,並且還總是刻意打扮得樸實低調,那她的模樣在不上妝的時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狐狸,而她若是上了妝,則會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狐狸精。
然而我一想到要讓阿寂做這種事,又是萬分的不忍心。於是我試探性向她提出了我的想法,並暗示讓她幫忙找到這樣一個傾城絕色又愛慕秦斂以及愛慕側妃地位的女子。
沒想到阿寂卻面無表情道:“天下論氣質可以勝過二公主的,除了大公主之外沒有別人。而若論絕色傾城,那麼二公主若想認第二,天下就沒有人敢認第一。”
我趴在桌案上埋頭道:“阿寂你真是太抬舉我了……”
阿寂道:“奴才只是在就事論事。”
“那好吧,這個暫且不提。你就幫我找一個美女,長得要好看,還要愛慕秦斂,還要願意當太子側妃的人,其他你都會知道怎麼做的,就不用我多說了。”
阿寂一如既往清冷的聲音響起來:“二公主若想試探太子殿下,自己來就可以了。”
我一想到秦斂晚上的表現頓時就頭皮發麻,擺擺手道:“我自己就算了……”
“恕奴才愚鈍,殿下與公主剛剛大婚,相處十分和睦,在這個時候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