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1 / 4)

月天氣裡的一輪暖陽。

國家與國家高層的往來,總是要帶一些交易。我的父皇和秦斂的父皇在談笑間似乎就已默契地達成協議,各取所需,酒宴間聊得看起來很是愜意。

臨近末尾的時候,南朝皇帝的眼風突然朝我掃過來,嘴角帶著笑意道:“傳聞蘇國的一對公主才貌雙全,一個安靜一個活潑,一個能歌一個善舞。琴棋書畫劍,詩歌茶酒花,皇族男子要學的兩位公主都學得面面俱到,且研習得精深。孤今日見到的這位二公主,美貌著實萬里難挑其一,不知舞蹈是否也如容貌一樣令人驚豔?”

其實我很想實話講,傳聞基本百分之一百都是有注水成分的。當然,這段話從傳聞到南朝皇帝的腦筋裡再到其口中,就又更加了幾分刻意讚美導致的注水成分。

琴棋書畫劍,詩歌茶酒花,我既要學得面面俱到,就無法再做到研習精深。我的劍術基本不能稱得上是劍術,只能花拳繡腿地耍一套最熟悉的路數,或者是幾招最拿手的姿勢,除此之外,我對這項運動的瞭解就只剩下了死記硬背的幾套劍術歷史,以及八卦得來的資料比較詳細的幾位劍術高手人物傳。而之所以只熟悉這幾位高手而非少林高僧武當教主等等,在於他們幾人有一個共同點——容貌比較好看。

但南朝陛下的話既已說出口,我便不得不走到宴席正中央,在傳聞中我所擅長的幾項中選出一樣來,在眾目睽睽之下表演一番,以此證明南朝陛下金口玉言,絕無妄語,以及證明我並非繡花枕頭,乃是蘇國貨真價實的二公主。

我綜合考慮了一下。覺得我所拿得出手的,大概對於南朝在座這些女人來說,也都是她們可以拿得出手的。唯獨蘇國的鳳闕舞,是皇室獨有的舞蹈,縱然他們見多識廣,也未必瞧過。從而縱使我跳錯,他們也無法細眼瞧得出來。

鼓點奏起的時候,我偷偷地看了一眼秦斂。

其實這之前我已經在座位上偷看他許多遍。他坐在距我不遠不近的位置,束起的冠發,斂起的沉靜眉眼,唇畔似有若無的笑意,以及寬大袖袍下修長優美的手指,我在他撫弄酒杯的時候都可以看得到。

這是一個比我的哥哥蘇啟還要優雅從容的男子。

我在座位上偷眼看他的時候,他沒有看我。他的眼神有一點漫不經心,好像酒杯和裡面的酒有莫大的魔力,吸引著他的注意。

我站在宴會中央看他的時候,他還是沒有看我。他抬起眼眸很仔細地聽著他的父皇說話,嘴角微含笑,是客套出的微笑。

而等我一舞完畢,秦斂仍舊沒有看我。他的手指捏住酒杯,湊在唇角,卻沒有喝,目光落在我未知的一點上,他兩邊寬大的袖袍擋住了他的面容,模糊了他的表情。

然而等到次日,我在南朝安置的寢宮中休息,突然得到了秦斂向我的父皇請求讓我嫁給他的訊息。

其實父皇這次帶我來到南朝,本就是希望兩國聯姻。而身為太子的秦斂既已開口,其他皇親貴族就斷沒有了從虎口奪人的道理。

實話講,我很不能理解秦斂的這一行為。不過據我後來得出的經驗,秦斂的種種行為裡我能理解的實在是少數,而我能理解並能夠給予支援的又是少數中的少數。

秦斂提出聯姻的次日,他的父皇便詢問我的父皇,用很是溫和的語氣道:“你看……”

他說了很久,無非就是兩句話。秦斂文治武略都有大成,品行相貌更是無可挑剔,南朝這樣一位民眾愛戴臣子擁護的儲君,渴求嫁給他的南朝女子人挨人可以堆滿整個大南朝國庫。而既然秦斂難得開口求婚,我的父皇既然也一樣是來聯姻的,那兩人就趕緊把婚事辦了吧。

我聽說之後默了一上午。心中有那麼一點不平,就像是絲綢上一點點的瑕疵,如何也撫不平。也不知究竟是哪裡的不甘願,總覺得我這樣簡單快速直接地嫁給秦斂著實有些倉促。雖然我得承認,我在從蘇國來南朝的路上就是做了準備要嫁給他的。

我雖然有些鬱郁,但是我的父皇答應得很爽快。見我悶頭不語,還以為我是在害羞加預設,下午便大手一揮,同南朝皇帝講了講,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禮部官員就忙不迭地跑去定大婚事宜去了。

事已至此,我身為哥哥蘇啟口中所謂的什麼“蘇國開國以來最懂審時度勢的一位公主”,雖然我知道他那時候那樣恭維我只是為了哄我幫他抄書經,但如今我還是隻能從命。

我從命以後的第二天就遇見了秦斂。我貿貿然闖進父皇暫住的宮殿,一眼就看見秦斂換了一身滾著金色紋邊的常服,看那表情大概是在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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