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裹在被子裡,盯著腦袋上方繡滿大朵大朵芙蓉花的絲帳頂,把這句話在肚子裡咬牙切齒地默唸了一百遍。
秦斂果然是說二不一的主。他昨天晚上把我按照他的趣味擺成各種姿勢,半死不活地吊住我的一口氣折騰了很久,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他卻還是不盡興。
等他好不容易放開我,我立刻掙扎著往帳子最裡頭爬過去,但還是沒他的動作快,他很快就捉住我的小腿,饒有趣味地說道:“本來想給你點兒時間緩衝,但看你還能跑得這麼快,那就是沒必要了。”
我欲哭無淚:“都三更天了,你明天不是還要上朝議事……”
秦斂道:“我每天都要上朝議事。”
我使足了力氣腳下一蹬,終於掙脫了他,很快拽過被錦擋在兩人中間,道:“你不準再過來了!”
秦斂果然沒再過來,只是悠悠地瞧著我,道:“今天事不今日畢的話,是要滾利息的。”
我一向都是撞一天和尚敲一天鐘的人,所以明明知道拆東牆補西牆是一件既費力且無用的飲鴆止渴之事,但是因為它能緩解燃眉之急,所以我還是要做的。於是我極快地把自己捲進被子裡,卷得就像是骨頭連著皮肉一樣的牢,然後我閉著眼弱聲道:“那就滾利息吧……”
只不過我是到了第二天才反應過來我真是在秦斂手底下裝綿羊裝慣了,我本就可以反駁他不能滾利息的,我本該義正言辭地跟秦斂講,你不但不能滾利息,眼看齋戒日就要到了,你身為當朝太子,還必須得節制。
但是,但是,但是如果這個場景再在第二日重來一遍,我卻怕是依舊說不出這樣看起來十分理直氣壯的話的。
於是我就望了望天,很悲哀地想,大概我是大南朝開國以來最沒出息的太子妃了。
秦斂歪在榻上,在距離我一臂遠的地方單手撐著頭,挑起一邊好看的眉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著爪子底下跑不掉的獵物看著我,唇角漸漸牽出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你自己乖乖過來的話,我可以承諾你我會輕一些。但你如果還是想要逃……”
他後面的話都藏在慢悠悠的話音裡沒說出來,我藏在被子裡依舊不肯動,很是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