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荷走到他身後一看,瞬間明白了鄭一鳴為什麼走到門口了卻還不進,這三年,他所有的喜與悲,都來源於那個從未謀面的她。這也是她最無能為力的地方。
但是這個時候,她真的很不喜歡看到鄭一鳴這個樣子。
“一鳴。”裴錦荷上前一步,攬住鄭一鳴的胳膊,輕輕喊他一聲,看他回了神,就攬著他朝裡走,笑著看向裡邊的人:“大家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一鳴,錦荷,你們來啦。”也是關小慄先站起來打招呼,但這次她沒有衝過去。
孟澄泓倒是不驚,站起身微微頷首:“鄭總編,裴小姐。”
鄭一鳴尷尬地笑著點點頭,看向於十,於十這才窘迫著起身,輕輕點下頭說:“你們好。”好不陌生。
原本關小慄和於十挨著坐中間,劉笙和鄭一鳴分坐在兩側,現下關小慄打量了下,也不好意思說“你們坐外面就好了”,只得巴望著兩隻眼睛朝劉笙求助。
劉笙早在她定下今晚的局的時候就說過了她,這下無奈地搖頭,又朝鄭一鳴招手:“鄭兄,到這邊來坐吧。”
鄭一鳴帶著裴錦荷過去,關小慄本要鬆口氣,結果卻發現鄭一鳴正坐在了於十對面。她抱歉地在桌子底下拉了下於十的手,卻見於十回以無所謂的笑。
飯間幾乎都是劉笙和關小慄找話題,其他人附和著聊幾句,搞得倒是挺像介紹物件似的,剩下的四人全無想要跟對方交談的意思。
因為這樣的氣氛,劉笙吃完飯便以為第二天一早要趕飛機,拉著關小慄飛快地撤了,雖然關小慄還希望和於十多聚聚,但鑑於她也不是很喜歡現在的氣氛,還是早早地撤了。
於十這頓飯倒是吃得很好,甚至在送關小慄出門的時候不雅地打了聲飽嗝,可真真兒是為了吃飯而來啊。
“你這樣讓人以為我平時多虐待你,飯都不給你吃飽?”孟澄泓打趣。
於十剛要辯駁,卻聽鄭一鳴在身後說:“她是看到肉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於十驚訝地回頭,看他並沒有看自己,倒像是喃喃自語。
孟澄泓反倒裝作沒有聽見,拉過於十,笑著問:“吃得這麼飽,回家睡覺?”
於十忙不迭直點頭,如獲大赦。
孟澄泓咧嘴一笑,和於十十指緊握著走到鄭一鳴和裴錦荷面前,“鄭總編,裴小姐,那我先帶於十回去了?”
鄭一鳴點點頭,結果裴錦荷卻不幹了:“今晚還一句話都沒有說呢,十姑娘,難道不想跟我聊聊麼?”
不僅於十和孟澄泓感到驚訝,連鄭一鳴都沒有料到。
“錦荷……”
“我有分寸。”裴錦荷衝鄭一鳴安慰地一笑,然後便又將於十拉回了包廂,又使眼色讓鄭一鳴和孟澄泓出去。
“什麼事……”於十私心裡並不想讓孟澄泓走,結果卻聽孟澄泓大義凜然地說:“沒事,我可以等。”
於十欲哭無淚,只得乖乖坐著了。
待那倆人都走了,裴錦荷才放開於十的胳膊,笑著問於十:“你是怕我還是怕我提起一鳴的事?”
於十聳聳肩,也沒有外人,坦誠答到:“都怕。”
裴錦荷先是一怔,沒想到於十會跟自己說實話,隨即“哈哈哈哈”大笑起來,“我竟然開始覺得你可愛了。”
於十無奈一撇嘴角,還是很警惕:“我知道的,那你找我是為什麼?”
裴錦荷心裡默默哂笑,這姑娘倒是挺自我感覺良好的。
“其實我就是想問你一句,要是說一鳴他一直都挺愛你的,現在是不是已經晚了?”
“嗯?”於十緊張地握緊了拳頭。
裴錦荷已不似剛才那般輕佻,開始正了顏色講了起來:“一鳴他,這三年,其實也受了很多苦。你都懂的,咱這職業也就是外人面前風光一下,背地裡有多辛苦只有自己清楚。鄭一鳴最艱難的時候,曾像全國通緝犯一樣,四處逃竄,過著見不得光的生活。我曾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了他,以為他會以身相許回報我,沒想到竟把我拖到現在。”她苦笑。
“裴監製,作為記者,我確實是好奇心重了些,但作為一個普通人,我其實對你們的私生活一點都不感興趣。”於十毫不給她留下情面。
裴錦荷微微笑著,好奇地打量於十:“說實話,我要是男人,說不定也會喜歡上你。”
於十笑:“喜歡?”
“對,一鳴他……”
“他跟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於十不悅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