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失去了意識。
山風徐徐吹拂,帶起湖中淡淡的水汽。烈日透過山林射進山谷,給潮溼的窪地鍍上了一層暖色。
這是山崖低處,一面是陡峭崖壁,一面是十來米高的土包,上面長著亂七八糟的植物,將土層遮掩得嚴嚴實實,其中藏匿著各種生物。
懸崖與土包中間,是一道清澈的綠湖,緩緩流動著,湖中的水乾淨得呈現出藍綠色,一絲一縷的波紋都顯得無盡溫柔。
頭好痛,好渴。季陽蒼白的嘴唇喃喃動了動,撥出微弱的聲音,“水~”
很快,就有一股清涼的液體流進了嘴裡。季陽貪婪地吞嚥了幾口,被水嗆住,無力地咳嗽起來。
“嘶嘶~”
季陽眼睛還沒睜開,隱約聽見了蛇吐信子的聲音。要說蛇,是很多人談之色變的東西,可季陽卻非常喜歡,因為只要抓住一條蛇,撒點鹽,再用火一烤,可是一道美味呢,最重要的是會讓他的身體很快充滿力氣。
也不知怎麼了,季陽雖然眼皮沉重,身體雖然很溫暖,他卻本能地用盡力氣睜開了眼睛,卻不料,身邊竟真有條蛇。不,準確地說,是一顆碩大的蟒蛇頭,如牛頭一般大,黑色的眼珠子如同透不進光的燈泡,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凌厲嗜血的眼神是家養動物不可能有的。
“啊!”季陽不受控制地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叫,身體一顫,然後就抖了起來,蟒蛇後面的身子他已經轉不過頭去看了,想也知道是何等巨大。
季陽驚叫一聲後,聲音就堵在了嗓子眼,他試圖往後爬,右手剛一撐地,手腕處就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痛覺如同電流般直竄入大腦,疼得他連恐懼都忘了,抱著右手癱倒在地。
劇痛中,季陽感覺到蟒蛇爬到了他身邊,他甚至隱約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蛇信子舔到了,也許是牙齒刮到了,讓他那一片有面板至肌肉都開始發麻。
麟墨也被季陽的反應驚了一下,怕他亂動傷到自己,連忙用身體把他鎖在了原地。
季陽的身體抖得厲害,牙齒都在打顫,臉上更是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比昏睡時還難看。
季陽是個機靈人,腦子轉得快,雖然怕得要命,見自己左右逃不掉,蟒蛇又沒有要殺自己的意圖,就慢慢冷靜了下來。他突然想起,剛剛好像有人給他喂水。季陽瑟縮著看了眼黑蟒的頭,剛一對上蟒蛇漆黑的眼,就立即轉過了頭。
是它給自己喂水嗎?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季陽舔了舔嘴角,他應該沒喝水吧。
不管怎樣,他還沒死不是嗎?只要能報復養父母,他也就賺了。
季陽感覺蟒蛇對自己沒有殺意,有意放鬆了身體,蟒蛇果然又鬆了些。他這才感覺到左腿的疼痛,而且觸感很不對,蛇身碰到自己時似乎隔著什麼東西。季陽動了動腳,立即疼得哼了一聲。
“嘶嘶~”蟒蛇也跟著吐了信子,黑亮的眼睛透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寒意,卻隱隱透著關心和擔憂。
季陽嚇得連忙閉上了嘴巴,蟒蛇雖然暫時沒想殺他,但他也沒自作多情到認為蟒蛇在關心自己。季陽一動不動,等待疼痛緩過去。這是他多年來的經驗,很疼的時候,一動不動地待著,過會兒就會好多了。
蛇身繼續鬆開,季陽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等到蛇完全放開自己,他才慢騰騰地坐起來,卻沒試圖逃開。一是他知道自己逃不了,反倒會惹怒這條蟒蛇,倒不如先裝無害。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腿斷了,這倒跟昏迷前的記憶吻合,他在下墜時撞到過一些東西,腿被撞到了。
只是奇怪的是,腿上被夾上了木棍,還用長草綁住了。更奇怪的是,他接觸到地面的身體竟然不疼。按理說,他仰躺著掉下來,就算沒摔死,後面也應該摔傷了啊。難道,是這條蛇把他搬到這裡來的?所以他並不是這個姿勢掉下來的?但就算是以別的姿勢掉下來,也說不通,因為他身體也沒有更多傷了。季陽大概感覺了一下,除了一些刮傷,嚴重的只有腰部和腿,背部和手腕還是在掉下來前被養父弄的。
在季陽檢查自己身體時,他聽見了一些窸窣聲,不像是蛇吐信子的聲音。季陽疑惑地抬頭,驚愕地發現對面竟然站著一個白花花的高大男人……男人目測至少有一米九幾,或許兩米出頭。他擁有著一頭如同綢緞的墨色長髮,柔順地披在身後。臉說不出的美,沒錯,就是美,他的臉偏向陰柔,尤其是淡然的氣質,純粹的黑眸,冷清淡然得彷彿沒有什麼能裝進他的眼裡。就算是書中窮盡辭藻形容出的絕代佳人,賽得過他的美貌,相比起他來,卻也似乎少了那麼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