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山裝,當堂而坐,接受小輩們的拜年,子孫滿堂,其樂融融,老爺子心情十分暢快。
一番團聚之後,老爺子長長的壽眉突然皺了起來,“李睿怎麼沒來啊?”
這時大家才注意到今天缺了一個人,所有人把目光都集中到正在和張建中說話的張建國的身上。雖然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但張建國不免有些尷尬,和妻子秦揚薇對視了一眼之後,朝張秀秀問道:“小妹,你跟他說了沒有?”
張秀秀本來對張建國輕慢李睿就很不滿,而且作為這個家裡最小的女兒她一向是有什麼就說什麼,冷笑道:“三哥,你這話問的倒是滑稽,李睿是你的兒子,你問我幹嘛?”
張建國沒想到小妹會當眾嗆自己,訕訕道:“你平時不是經常跟他聯絡嗎。”
張秀秀眼睛一瞪,還想反唇相譏,被身旁她的丈夫白志民拉了一把,讓她少說話,這過年的大家難得聚在一起,老爺子的心情也不錯,不要發生什麼不愉快。
張卓陽見此情形,心裡其實挺幸災樂禍的,但看到三叔一臉的尷尬連忙出來解圍道:“我跟李睿說過了,他現在很忙,他們那兒正在進行安全生產大檢查,他一時也走不開。”說著他看到除了小姑一家之外,其餘人都露出迷茫的表情,連忙又笑著解釋道:“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李睿現在是彭城市南橋縣煤管局的局長,手下管著八十多家煤礦,厲害吧?”
老爺子聽聞後,總算鬆開了眉頭,雖然他對這個孫子之前的所作所為十分不滿,但只要是踏踏實實的乾點正事,不要給家裡添麻煩,他也算是放心了。
而張建國卻眉頭一皺,道:“他不是在彭城計委嘛,怎麼去南橋了?”別人可能不清楚彭城市下面還有個南橋縣,他太清楚了因為這個地方就他前妻的老家,想著這個他的心裡就有點不舒服。同時又把目光投向了張秀秀,他知道張秀秀有個同學以前在彭城當副市長幫著照看李睿,為此張秀秀還專門找了蘇淮省的副書記田啟明給她那位同學謀了個組織部長的位子。
他自認為很瞭解這個兒子,就是一個不學無術,混吃等死的紈絝子弟,能當上煤管局的局長肯定是張秀秀託他的同學幫著運作的。他長期在基層工作,雖然他所在的明陽市並不產煤,但他卻很清楚一個產煤大縣煤管局局長的分量,就李睿這個樣子怎麼能當好一個煤管局長呢?這不是兒戲嘛!
張秀秀看到張建國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滿了懷疑同時還帶著些許的責備,頓時不服氣道:“三哥,你不要看我,這是李睿他主動要求下去的,他能當上煤管局局長完全是靠他自己的本事,我也沒有幫忙。三哥,我就奇了怪了,人家父母都盼著自己的兒女有出息,你怎麼就不願意看到李睿好呢?”
張建國的臉頓時有些掛不住了,想他也是堂堂江東省委常委,經濟大市明陽市的一把手,久居高位不怒自威,現在被自己的小妹當著全家人的面數落,當即沉下臉道:“就他那副樣子,能當好什麼局長,南橋可是產煤大縣,煤管局局長的位子相當重要,萬一出什麼事,他能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其實張建國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前不久河西省的煤礦事故就在眼前,就憑李睿以前給大家的印象,大家都不相信他能當好這個局長,就連張秀秀心裡也不是沒有擔心過。
“三叔,李睿他乾的不錯,剛下去的時候他不過是個副局長,他當上這個局長可是拼了老命了。”張卓陽看到屋裡的氣氛變的有些緊張,連忙又站出來道。
他的話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老二家的張卓慶連忙好奇道:“老大,快說說,他是怎麼拼老命的。”
李睿下井救人的事雖然南橋方面沒有大肆宣揚,但不等於別人都不知道,張卓陽就是聽薛峰、趙文龍他們說起的,當時他聽了也是不由咂舌,沒想到李睿居然會有如此血姓。當即他就把自己聽來的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最後感嘆道:“當時我聽了都後怕不已,你們想想這地下幾百米,水又在源源不斷的湧出來,他腰裡綁了根繩子就下去了,一個弄不好小命的交代了。”
眾人聽了都很驚訝,張卓慶聽的也是一愣一愣,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他比李睿大兩歲,當初李睿剛來燕京時,他的臉上可是沒少挨李睿的拳頭。現在想起以前他跟李睿的事,臉頰還隱隱有些作痛。
張秀秀更是驚訝了,她雖然知道南橋縣有煤礦出過事,但她知道好在營救及時並沒有出現什麼傷亡,今天聽張卓陽這麼一說才知道其中的驚險,頓時驚呼道:“這個混小子一點風都不給我透,這麼危險的事他怎麼也不考慮一下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