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她跟王律師被設計了的那件事,他不會知道,也沒有那個閒暇時間去關注這些家長裡短的事情。
等記者離開,柳葭才問道:“這就是你要送給我的禮物嗎?”
“這是給你特意去買裙子的回禮。”容謝微微一笑,“看得出你花了很多心思,所以自然要獎勵你,可是你把我送給你的東西丟了,這麼不珍惜,我又忍不住想懲罰你。”他握住柳葭的手腕,往自己身上用力一拉,柳葭便只能手忙腳亂地維持住平衡,死命撐著輪椅的扶手,才沒有直接坐到他身上去。
他的燙傷還沒有完全好,要是又被弄開了傷口,那可就是罪過了。柳葭想來想去也不明白自己精挑細選這麼一條相似的裙子,怎麼可能還會被他看出不同來,她皺了皺眉,抱怨道:“你不覺得你一個大男人這麼注意女人的衣著,這點根本就很奇怪啊。”
容謝碰了碰她的披肩:“本來我是沒注意到的,可是你總在拉披肩,小動作都這麼明顯了,我怎麼還會想不到。”
他說話的時候,柳葭又下意識地攏了一下披肩,讓垂散下來的流蘇能夠完全蓋住背後用別針修改過的痕跡,她很快也留意到自己這個動作,愕然片刻後還是笑了:“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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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柳葭還是忍不住要確定他之前跟記者說的那些話的意思:“你跟記者說了這麼多,其實跟我的裙子沒關係吧,你之前就決定好了?”
“是,不過你打算怎麼處理那件事?”容謝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你跟我在一起,總歸會有很多紛爭,也會有很多麻煩。我其實不應該讓你跟我一起面對這些,我想用自己的能力保護你,但很遺憾,有些時候我也無可奈何。我沒有保護好以諾,但是我不想因為我的失職,最後再讓你受到傷害。”
他的名聲一直都不太好,如果她跟他在一起,那麼旁人就會把同樣的標籤貼在她的身上,對於這點,他心疼柳葭,卻沒有辦法不讓她站在他的身邊。他們的愛,總是帶點互相傷害最後又血液相溶、相濡以沫的悲壯。
“也許,你沒有想過,我可能不需要你保護。”柳葭試探道。她看了看他平靜的表情,他似乎並沒有很在意這句有點撇清關係的話語,她方才繼續說了下去:“我不想站在你身後,不想只看著你的背影。我想跟你站在一起,不管別人會說什麼做什麼,哪怕前面有利箭也好,流言也罷,我們其實都可以並肩作戰的。我沒有那麼柔弱。”
容謝還是看著她沒說話,只不過此時此刻,他的嘴角正慢慢上揚。
“雖然由你保護我,我會很輕鬆,可是我也會失去一切對外界的感知。我不想變成什麼都不會的廢人。”
容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握住她的手貼近自己的臉上,眼中有些溼潤:“你的意思是說,以後你會護著我,一直站在我這邊?”
柳葭還沒來得及回答他這句話,便見他輕輕靠過來,給了她一個擁抱,一個溫暖又平和的擁抱:“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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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律師很快便約了子弟學校的校長和財務,大家聚在一起,一同討論柳葭這次捐贈的操作細則。她捐了錢,便希望這筆錢可以用到實處,而不是去向不明。
她本來就是做金融的,做這個自然也是得心應手,跟校長提了很多建議,對方也都一一答應下來。討論完這些細則,便會有專人監督,柳葭完成了這件心頭事,便放鬆下來。
王律師抬手看了看時間,歉然道:“我還約了別的客戶,現在就要趕過去,不如你們再聊一會兒?我來做東。”
辦完事站起來就走,這樣的處事方式的確有點生硬了。柳葭便留在那裡,跟校長又聊了一會兒,聊著聊著,她便說起之前在德國讀書的事,校長立刻道:“真是太巧了,我有個侄子在科隆讀大學,不如讓你見個面認識一下?以後到了異鄉,大家都好相互照應啊。”
柳葭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這場談話的性質完全變了,可是對方校長也沒有明說這是相親,只是讓他們認識一下,她倒反而不太好拒絕。其實她的左手無名指一直都戴著戒指,她故意把手放在桌上,想讓對方看到。
校長一個電話打過去,他的侄兒也很快就趕來了,緩緩在柳葭對面坐下來,看著她眼睛發亮:“你好,聽說你也是在科隆?”
“不,我在杜塞爾多夫,原本是陪媽媽治病的,那邊環境不錯。”柳葭道,“不過等我再飛過去,我就打算把媽媽接回來,我想她跟我一樣,都對這個城市很念舊。當然,如果我媽媽不反對的話,也許我很快就會結婚。”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