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的不僅是戾氣,還有殺氣,吞噬而毀滅性的。一般的男子再性情狂燥,也不該如此。
她轉身就向外走。
穿透人群,一層一層的拔開,快速出了酒吧。
下雨了,來的時候就起了風,天黑著,即便暗沉也不覺得。可是這一刻狂風不再,大雨瓢潑似的灑下來。
顧淺凝沒有管,直接衝進雨中去提車。
她的步伐很大,速度也很快,可是不及他。
他怎麼追上來的?
顧淺凝竟沒有聽到聲音,他就已經將人扯到懷裡來。是雨聲太大了?影響到了她的聽覺與判斷力?
雨水將他蓬鬆的頭髮打溼,順著線條冷硬的臉頰往下淌,他半眯著眼,薄唇緊緊抿著。面無表情,即便隔著層層雨幕,還是看出陰鬱與冷漠。
那隻手只管緊緊的鉗制住她,跟溺水的人抓住一塊浮木似的。他估計是被氣壞了,竟有了種人被魘著,醒不來的那種魔障。
顧淺凝的頭更疼了,何必要來招惹他。
可是她又似乎沒做什麼,來跳舞碰到他,一定是他跟來的。
他有換女人的習慣,她也沒有攥著一個男人不撒手的喜好。不想再與他糾纏了,自然要結束許久前的那種關係,她不會一直在這裡呆下去,再沒幾天,就要離開了。
於是躲開他去跳舞,結果他就招來女伴,結果還要演變成這樣,怎能不說他幼稚?
現在她咬掉舌頭,後悔了。
他臉上沒有稚氣可言,半點兒耍脾氣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冷淡得可怕,讓人想要屏住呼吸。
哪裡想到會變得這樣麻煩,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二少……”她想說一句服軟的話,讓兩人不用這麼僵持。
季江然已經開口:“以後我只愛你一個人,睡你一個人,你敢麼?”
她不敢!
顧淺凝搖頭:“不,二少,你千萬別這樣說……”
被他傾注全部精神去愛,將是件十分恐怖的事。一個極其成功的男人,說明在做某一件事情時是十分專注的,很多時候都有一各偏執,但如果愛一個人到了偏執的程度那將是一種災難與毀滅。會像狼咬緊獵物的脖頸大動脈不肯鬆口一樣,稍有掙扎,就讓他覺出是在反抗,不論是不是真的,他都寧可吞進腹中。碎也要碎在自己的懷裡或者掌心裡,是他這種人一慣的作風。
其實他風流成性,走馬換將是好的,上帝在造人的時候一定也是覺得這樣最得當,每個人分一點兒,沒有多少真心與用心,反倒可以相安無事,只怕他真的愛上一個女人。
顧淺凝做夢都不想成為被他特別看重的那一個,他這樣說,實在嚇壞了她。
“二少,你別開玩笑,我不敢。”
“你不敢,我敢。”他撈緊她,哪裡也去不了。他說:“顧淺凝,是你自己找來的,我沒想這麼盯緊你不放,我找其他女人來分散注意力,就是不想對你那樣看重。心思和目光都不要太專注,彼此都有喘息的空間。”陷下去他也怕,比誰都怕,“都鬆口氣不好麼?既然你學不乖,那我就看緊你。這樣你會不會滿意?”
他以為她這樣是在鬧脾氣報復他麼?
“二少,我想你誤會了,我沒有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也不是在爭風吃醋……只是我這個人飄搖不定,便不想跟任何一個人走得太近。而且以前的關係結束了,再把它固定化也不見得就合適。”
可是他已經不打算放手了,眼眸腥紅,根本不肯聽她的話,重重的一字一句:“來不及了,從現在開始,我只有你一個女人。可是,如果你心裡不是這樣全心全意待我的……”他狠戾的眯起眼:“顧淺凝,我會讓你不得好死。”他拍她的臉:“不要害怕,我會陪著你。”
大雨下個不停,打在酒店的玻璃窗上,噼裡啪啦的響。
聽得顧淺凝一陣陣的心煩。
衝了茶水坐在沙發上暖身子,洗過澡了很舒服,搭著一件浴巾蜷縮在那裡想事情。
早知道會激發這樣不可收拾的矛盾,再見他,不如逢場作戲,哪怕相見歡的投進他的懷裡,不過就是睡幾覺,最後她拍拍屁股走人,一切還都能回到原點上。
連季江然自己都說了,他是沒想著專注的,這樣其實很好,就像他所說的,給彼此留有喘息的機會。
可是,顧淺凝現在就有種窒息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說也說不清楚,只覺得季江然的眼神實在可怕,稍有忤逆他真會要人的命。倒不是認為他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