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就看到了。他們那些人去哪裡都是吵吵鬧鬧的,陣勢很大,一眼就能看出是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開了最大的包間,本來其中幾個帶了女伴,最後還是叫了幾個小姐過去。
顧淺淺故意躲過去了,沒想到冤家路窄,又在走廊裡碰上了。
不想見他,想也沒想,推開一扇門走了進去。
沒想到一屋子的醉漢,等到段存走過去的時候,想脫身卻變得困難起來。
被一箇中年男子拉住,擒在懷裡上下齊手。
吆喝著:“長這麼漂亮,一起喝幾杯吧。”
顧淺淺心情不好,所以特別煩感。扯掉他的手。
“你放尊重一點兒,我走錯房間了,不是來陪你喝酒的。”
話落,“啪”一聲脆響,男子揚手打在她的臉上。
狠狠的。
問她:“你是什麼東西?讓我放尊重一點兒?”
顧淺淺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匍匐在沙發上劇烈喘氣。只覺得半天緩不過神來,耳畔嗡嗡直響。
包間裡也有一起工作的姐妹,告訴她:“淺淺,你就陪張老闆喝幾杯吧。”
他算是這一片的地頭蛇,惹不起。其他人也都是笑語相迎,就連領班都拿她沒辦法。
顧淺淺一腔天真,被打怒了,就真的把領班叫進來。想說她不過走錯了包間,卻被人動手打了。
領班幾乎是瞪了她一眼,當著客人的面數落她:“淺淺,你怎麼那麼不懂事,被張老闆看上是你的榮興。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又對那人賠了幾句不是,說顧淺淺年紀小不懂事之類的,最後把人留在那裡。知道顧淺淺貪錢,告訴她:“又不是沒陪人睡過,一次兩次有什麼分別,這個張老闆可不一樣,指縫裡露點兒給你,就是大手筆。他對女人素來大方,能被他看上,是你賺到了。”
的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錢。很多人喝醉了酒根本不講道理,真鬧起來,就連老闆也不敢得罪。吃苦頭的只有她們自己。
顧淺淺第一次就是被逼無奈,當時自己也喝多了,迷迷糊糊的,實在沒有多少反抗能力。那人又是哄又是強,最後就什麼都發生了。不過是在醉酒的情況下。
現在她頭腦清醒,所以有一點兒害怕,也怕自己就這麼陷下去了,脫不了身。可是後面幾個女人說話的時候,自己都嘲諷:“幹我們這一行的,就別指望乾淨。就算真的守身如玉,別人也不會那樣以為。不如趁年輕,多撈一點兒,就當是及時享樂了。等到賺足了銀子,拿著錢去另外一個城市生活,到時候結婚生子,誰知道我們幹過什麼。”
但凡這樣說的,都是想得開的。所以比較痛快,只要客人提出這樣的要求,又肯給錢,她們就肯陪著睡。
什麼小姐陪酒不陪睡的那一套,在他們自己看來,就是個屁。自身難保,才是真實寫照。
顧淺淺心裡一直打鼓,想著之前聽來的那些話。她不是沒想過放縱沉淪,畢竟比單純陪酒收入要高很多。而且只陪酒就不代表不被人佔盡便宜,除了沒到那一步,全身哪一處不失守?
那些醉鬼真是喝多了,本性必露,跟豺狼虎豹一樣。
已經開了房,張老闆將外套脫掉扔到一邊,問她:“是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顧淺淺侷促的坐在沙發上,盯著他不說話。
張老闆咧開大嘴笑笑,把錢包開啟,拿出一沓百元大鈔塞到她胸口的衣服裡。
“要是伺候的好,完事再給你加錢。”
顧淺淺感覺胸口沉甸甸的,錢不少,心裡面也沉。
取出來真是厚實的一沓,放到自己的包裡之後,轉身去洗澡。
難怪給這樣多的錢,分明是個變態,不把女人當人看,弄得她哪裡都疼,整晚哭下來,嗓子都哭啞了,全身沒一塊好地方。
早上拿上錢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雙腿顫巍巍。一出包間,淚珠滑落。幾乎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慢慢的蹲下身,雙手覆上臉頰,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第一次感覺委屈,昨晚就像是一場惡夢,她怎麼哭都醒不來。一度以為自己要被那人給折騰死了,他分明就是想要了她的命。
還從沒遇到哪一個男人那樣惡趣味,名副其實的衣冠禽獸。
早知道是這樣,給再多的錢也不幹,天亮得這樣慢。等到這一刻走出來,就感覺死裡逃生一般。於是放聲大哭,嚎啕不止。
直到包裡的電話響起來,她才停止哭泣。是顧夫人打來的,她緊緊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