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輪胎的問題,黑通通的,又看不出哪裡的事情。
冷冬的夜,漫天飛雪,冷得叫人骨頭打顫。風絲夾著飛雪在耳畔呼嘯,顧淺凝只穿了一件七分袖的羊毛衫,薄薄的一層。開啟車門上來,一下將季江然震醒了。
神態慵賴,迷離著一雙眼睛看她。連嗓音都微啞,看來真的睡得很沉。
“怎麼了?到了?”按了一下眼角,向外看,漆黑一片,不禁訝然:“這什麼鬼地方?你把車開到黃泉路上來了?坑我是吧?”
顧淺凝也沒好氣:“誰知道你這什麼破地方,外面下雪,路根本不好走。車子出狀況了,你看看哪裡的問題吧。”
季江然煩燥的直皺眉:“就說你這幾十萬的車子不頂用。”傾身看了一眼,驀然抬手敲在她的腦門上;“笨死了!長腦袋幹什麼吃的,車子沒油了你不知道啊?”
顧淺凝一看還真的是,一箱油加好幾天了,本來上下班再撐個幾天沒有問題。工作陳雜,便沒放在心上。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沒油了,這個時候上哪裡找油去。
“那怎麼辦?離你的住處還有多遠?”
季江然懶洋洋的靠到椅背上,睏意還很濃重,哼著鼻子說:“遠著呢,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只能在車裡過一夜了。”
顧淺凝怔了下:“那還不凍死。”
雪越下越大,只怕等到明天早上,就算加上油,車也開不出去了。
季江然眯起眸子,要笑不笑的;“怕冷?怕冷到我懷裡來,我抱著睡。”
顧淺凝白了他一眼:“不能在這睡,給你的司機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吧。”
“那你呢?”
“不用你管,我在這裡等到明天早上死不了。”再惡劣的環境她也能經受,可是他一個錦衣玉食的公子哥肯定不行。
季江然罵她:“死腦筋。”催促她下車;“去我那裡將就一晚吧,沒有多遠了。”
顧淺凝坐著不動,伸手去扯大衣,車廂內漸漸冷下來了。
季江然已經繞過來,開啟車門將她拉下來。
“你跟只母老虎一樣兇悍,還怕我吃了你不成?”瞪了她一眼,惡狠狠:“你想得美,真當我飢不擇食?”
最後還是跟他回別墅,季江然的家裡又大又暖,可比逼仄的車廂裡好太多了。由其到半夜,溫度降到最低,根本沒辦法睡覺。
季江然脫下風衣扔到一邊,告訴她:“你睡樓上第三個房間,裡面有浴室,上去休息吧。”
顧淺凝拿著包上樓,跟客廳裡一樣暖和,床也特別大,坐上去又松又軟。華麗程度根本不像客房,她租的那套房子已經很不錯了,卻比她的主臥還要有模有樣。
準備洗澡睡覺,才脫掉毛衣,只剩一件胸衣的時候,房門忽然開啟。
顧淺凝轉首看了一眼,季江然單手插在西裝褲袋裡,拎著一件白襯衣進來,漫不經心的看她,雖然沒有像其他女人那樣宛如驚弓之鳥的縮到床上去,還是看出一絲侷促和尷尬,隨手扔到床上去。
“當睡衣穿。”
他的衫衣隨隨便便一件都是幾萬塊,顧淺凝挺著背站在那裡,沒看他:“謝謝,不用。”
季江然沒說接著轉出去,反倒走過來。
“矯情是吧?以前你還少穿我衣服了麼?”靠近來,抬手幫她把胸衣的暗釦開啟,指腹微涼,碰觸到她光滑的肌膚上。
顧淺凝沒想到他會有這一手,胸衣下滑,她馬上伸手按住。
季江然視線飄飄的掃過來,痞裡痞氣的吹口哨。
“怎麼一點兒都不見長呢,你們女人這東西是成年之後就不長了吧?”
顧淺凝狠狠的瞪他:“你是好奇寶寶?當年學生理衛生的時候幹什麼了?”
季江然好笑:“上學那會兒老師也沒給我們講過女人啊。”壞笑一聲往外走,慢條斯理:“這樣將來喂孩子,誰知吃不吃得飽。”
顧淺凝上班遲到了,本來早上有會,也沒能及時趕回去參加。
她的迷你車被埋在大雪裡,本來要擋季江然的車子回市區。
可他昨晚在書房工作到很晚,早上就不想起來了。
有濃重的起床氣,悶著聲音說:“外面雪那麼大,車子開不出去,別折騰,讓我睡會兒。”頭又埋回到枕頭裡,良久才說:“你要睡不著,去給我做早餐。”
顧淺凝也得正視實際情況,雪太大了,道路不清理,一定沒辦法走出去。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白茫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