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定是要打掉的。她也不想小小年紀就獨自帶著一個麻煩精,到時候還怎麼過日子。況且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段存的,她心裡也是毛毛的。畢竟那兩個人離得太近了,而這種事情真的很難說。她之所以咬得這麼硬,只是因為和段存的次數多一些,便安慰自己,總不會這樣趕巧,一次就中了。所以,只可能是段存的。
她在咖啡廳裡唏噓感嘆,心不在焉的想事情,現在做的事情很冒險,有一點兒害怕,指掌冰涼。
於是握緊杯耳,想將上面的熱度全部吸收過來。可是仍舊不覺得暖,連心都是抖的。
總感覺是在跟段家一家子人鬥,她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很微薄,勝算到底大不大,以她的心智還估量不出。只是冒險的來做這件事,就像是賭博,反正她一無所有,即便是輸也沒什麼好輸的,不如冒一下險,能賺多少是多少。
電梯門開啟,季江然從裡面闊步冉冉的走出來。步伐很大,單手插在褲袋裡,總感覺慵懶又意氣風發。
秘書走過來,向他彙報說:“季總,剛才一位小姐打來電話,問你在不在。我們沒問出她的姓名,所以只說你不在。”
季江然若有所思的眯起眸子,掏出電話看了一眼,進會議室之前關掉了。忽然有一點兒高興,連名字都懶得說這種事,顧淺凝很能幹得出來。
她就是不屑跟他有關係,‘顧淺凝’這個名頭已經多麼響亮,季江然在A城給她開了無數盞綠燈,偏偏她就不待見,不喜歡。
也從來不會主動給他打一通電話,如果他忙起來沒時間聯絡她,就算一年不停息,她一年都不會理會他。
嘴角噙著邪氣的一抹鉤子,連秘書都看出他一下子高興了起來。本來之前去開會心情還很沉悶,近來東帝的股票跌了幾個百分點,季江然開會就是處理此事。總不會像分紅時那樣開心,他的沉悶都寫在臉上。上樓開會的時候眉頭還是緊鎖的,總覺得煩燥。
季江然將手機開機,在修指間悠然的打了一個轉,十分靈活,上學時代轉筆練出來的,可以玩轉各種花樣。
接著回辦公室,拔通顧淺凝的電話。
嗓音沉沉,似笑非笑:“怎麼,想哥哥了?”
顧淺凝每次不論是接到季江然的電話,還是看到他這個人,第一個感觸都像是‘你有病’。總是天馬行空的問出一句話來,讓人摸不著頭腦。
她不明所以,於是問他:“發什麼瘋?”
季江然靠到椅背上,按了按發漲的眉骨,只說:“心靈感應,怕某人思起情郎難耐,打電話慰問一下。”
顧淺凝涼涼說:“二少,你這個嘴皮子不去說相聲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今晚我去說給你聽。”
“用不到,說給其他人聽吧。”
季江然叫起來:“別介啊,別人哪有這樣的資格。”他斂了一點兒笑,彷彿是正兒八經:“乖,等著哥,晚上一起吃飯,我去找你。”
他還有事,就先結束通話了。
下班的時候準時離開。
秘書還沒有走,站起身:“季總慢走。”
一出東帝大廈,司機開車過來接上他。季江然修長的一道影扎進破碎迷醉的夕陽裡,黑西裝,白襯衣,沒有打領帶,閒散的貴公子模樣。只是一天下來,褲線仍舊熨燙得筆直,一塵不染,周身淡淡的光影,彷彿星茫飛濺。
林嫣然遠遠的看著他,就感覺是在做夢,夢裡面看到他了,衣冠楚楚,不過一個轉身,盡顯風流。
連嘴角微揚的弧度都沒有變,眉眼輕彎,月出皓兮,佼人懰兮。
等她反應過來叫他,季江然已經坐進車裡,那車子眨眼開走了。
她那麼想他,看一眼還是覺得不夠,招來計程車跟上去。
顧淺凝下來買吃的,碰到季江然。沒想到他真的會來,壓根沒放在心上。
季江然打發司機離開,伸手接過她手裡的袋子,已經攬過她,親暱的叫她:“寶貝。”嗓音低低的含著笑,總覺得磁性。
顧淺凝眯起眼睛來:“你來做什麼?”
“沒良心的東西。”季江然一手攬著她的腰沒有放開,不管小區內是否有人走過,靠得她更近些:“我想你了。”
顧淺凝白了他一眼,這種話從這樣的男人口中聽到怎麼會值錢。
季江然卻是好整以暇:“今晚我給你做飯,想吃什麼做什麼。”他膩上來咬她的耳朵:“讓我住下來,我是真想你。你們女人也有幾天很想要的吧?就不信你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