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還回去。
薄雲易跟她瞪起眼:“行啊你,學不好還打師傅,看我怎麼收拾你。”
兩個人瞬間打成一團,把雪攥成團拼命的往對方身上丟。在整個滑雪場上追逐打鬧,顧淺凝滾雪球的本事不行,打人的速度倒是可以。
薄雲易俊顏上捱了幾下,咬牙切齒的追著她報仇。
顧淺凝邊跑邊笑,兩個人玩瘋了。
陽光越來越好,白雪上閃爍著金子一樣的細碎光茫。顧淺凝笑得很開心,臉上洋溢著明快的笑意,連眼睫的翻飛都明亮了起來。一雙眼睛熠熠發亮,回眸一笑,薄雲易恍了一下神,腳上一滑跌倒在地。
顧淺凝彎下腰笑得更狠了。
薄雲易不吭聲,耷拉著腦袋抱著整條腿輕輕晃。
顧淺凝漸漸不笑了,站在原地問他:“你怎麼了,摔到了?”
薄雲易仍舊沒有出聲,肩膀微微的顫動。
顧淺凝有些不太相信:“呈揚,你真的摔傷了?”
他依舊低著頭,只是不吭聲。
看情況似乎不妙,顧淺凝不笑了,快速跑過去檢查他的情況。一隻手才觸及到他的手臂,薄雲易倏地抱住她,動作太突兀,顧淺凝不設防,失了重心砸到他的身上去,薄雲易慣性的身姿後仰,兩人一同狼狽的跌到地上。
顧淺凝實實在在的砸在他的胸膛上,怔了下,竟一時忘記起身。他的心臟十分猛烈,“撲通撲通”的撞擊著她。
見了幾次面,雖然驚灩的瞬間很多,可是薄雲易還是第一次見她略微失措的模樣。眼眸睜大,圓溜溜的,讓他想起小兔子,毛茸茸的,可愛至極。身姿輕輕翻轉將她壓到身下,已經吻上她。
是無藥可救的誘惑。到這一刻他還不知道情由所起。
本來這是一個溫暖的男人,在外面呆得太久,嘴唇涼涼的,可是撥出的氣息灼熱,吻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顧淺凝驀然推開他,坐起身將衣服上的雪撣盡。
薄雲易跟著坐起來,撐著地面靜寂兩秒。他湊過去淡淡的眯起眸子:“你要扇我兩巴掌麼?趁我逃跑之前,想扇你就快扇吧。”
顧淺凝轉首看他,站起身,算了……成年男女,要這樣小兒科。
沒想到薄雲易反倒伸手拉住她:“不要表現得這麼不在乎,只當被狗咬了一下就算了,我知道你們女人有的時候對男人的輕薄就是這麼想的對不對?我剛才不是有預謀的,就是突然想親你,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想,覺得動人就吻了。跟調戲沒有關係,我想這叫動情。”
顧淺凝目光凝緊,冰天雪地裡不見一點兒溫情。只是很明亮,像是與生俱來的璀璨。彷彿覺得好笑,冷笑出聲:“你的口才真是不錯,也很能看透別人的心思,堪稱睿智。不過,你時常就這樣剖析一切麼?會不會覺得很累?”
薄雲易眉峰蹙緊,全神貫注的看她:“你覺得我是那種很閒的人嗎?稀罕跟所有人講這些?你確定你真的在人間活了二十幾年麼?怎麼拙劣得連快樂都不會?你太防備了,這世上衣冠禽獸的確多,卻不是沒有一個好人。真情實意還是有的,即便是冬天也有這樣的豔陽天不是麼?你習慣把事情總往壞了想,最終你會發現,不是沒有好的,是那些美好被你的防備錯過去了。”抬手捏她的臉:“整天板著臉不會肌肉抽筋麼?”
顧淺凝拔開他的手。
防備是她的天性,最壞的打算也一定要有。更別說那些最糟糕的情況,如果她不預見,就真有可能演變成一把利劍,萬箭穿心什麼滋味?真會要了她的命呢。這些公子哥們又怎麼可能知道。站起身,覺得煩了,想要離開。
薄雲易直接叫她的名字:“穆曉黧,別理虧了就吹鬍子瞪眼。多大的人了,承認一下錯誤有這麼難麼?”
顧淺凝眯起眼睛看他:“你平時就是這麼收買人心的?”
薄雲易輕笑:“我從來不覺得人心是要用來收買的,我只相信人心所向,感化似乎更管用些。”
從滑雪場回來的路上兩個人都不怎麼說話,車廂內很安靜,放著一首叫做《wheniwasyourman》的英文歌曲。
暖風噝噝的吐著,就連窗外的陽光也懶洋洋的照進來,一時間暖的不得了。顧淺凝有些困了,靠到椅背上,掩手打了一個哈欠。
薄雲易就把外套拿給她。
打著方向盤說:“困了就先睡了一會兒,到了我叫你。”他也沒說去哪裡,顧淺凝就真的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沒有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