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了?”穆西摸自己的腦袋,是有一點兒燙,不過自己倒是沒什麼感覺,就是全身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包子,你吃晚飯了嗎?”
穆紹然讓她躺下:“你別管我,我又餓不著。我給你買了褪熱藥,你先把藥吃了。”
他去把水拿過來。
穆西把小小薄薄的藥片一口吞下去,抹了一下嘴角的水漬說:“有包子真好,要是沒有你,我就死了。”
“少胡扯!”穆紹然瞪她,他都快緊張死了,她還在這裡跟他裝大尾巴狼。“你怎麼突然就發燒了呢?你不是很不容易生病麼?”
是啊,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燒上來了呢。而且一燒就是好幾天,越是不容易生病的人,生起病來越不容易好。就那樣反反覆覆的,說不上哪一時就燒起來,輕微燒,吃點兒藥睡一覺就好了,可是不去根。
整個人看起來奄奄的,沒有什麼精神。
穆紹然擔心的不得了:“穆小西,要不然我們去醫院吧,這樣不會把你燒傻了吧?”
穆西哼哼:“怎麼會傻呢,我懷你的時候有一段時間燒的可比這厲害,也沒見我傻了,你更是猴精……”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穆西不再說下去,側身躺著,安靜的看窗外,窗外的月光很好,一輪月亮又大又圓。
穆紹然看了她一會兒,其實這些天他有話想問她,卻一直沒有說。奈何他不說,她也不說。他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小西,你是因為看到那個男人心情不好嗎?”
穆西心裡微微的動了下,一隻手下意識伸到枕頭底下。
她說:“你想哪兒去了,我不認識他,怎麼會心情不好。”
穆紹然不問了,一看就是在說謊,既然是不相識的人,為什麼看到那個男人之後逃也似的離開京都。而那個男人一路緊追不捨,眉頭緊鎖的模樣,分明是痛觸。
幫穆西掖好被子,穆紹然安靜的回房間。一直只是想不明白,當年她為什麼要帶著他獨自離開?到現在還在躲著那個男人,是那個人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麼?
兩人說得完全不是一碼事,卻不自知。
穆紹然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一定是那樣。穆西是個不容背棄的女人,一定是那個人做了什麼讓她感覺不可原諒的事,才會帶著他遠遠的走開。
而他越發肯定,那個人一定就是他的爸爸。
否則穆西沒道理這樣失魂落魄。
穆紹然想,他或許該去一趟京都,找那個男人問清楚。他絕不允許有人欺負穆西,不論過去,現在還是以後。
薄雲易幾天來一直打不起精神。
開會的時候,弄錯了資料,這樣低紙的錯誤他還是頭一次犯。連自己也覺得煩燥,摔了資料夾子宣佈散會。
他這樣分明是在跟自己鬧脾氣。
上官小小聽說之後,跑上來看他。
“薄雲易,你到底怎麼了?”自打那天晚上喝了酒,跟她打電話說看到顧淺凝之後,整個人就跟鬼上身了似的。她有些擔心的湊上來觀察他的臉色,真的很難看,睡眠不好吧,臉色蒼白。微微的抿著唇,那樣子真有幾分猙獰:“心事重重,又沒有精神,你不是掉魂了吧?”
薄雲易蹙眉:“你是神婆/子?上官小小,你不用工作是不是?你真當我們公司是福利機構,養閒人呢是不是?”
上官小小咂咂舌,不僅沒精神,還脾氣火爆。
“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麼了啊?莫非你們男人也有生理期,一個月也要煩燥那麼五六天?”
薄雲易拿筆敲她的腦袋:“出去,出去,少在這裡給我添堵。”
她真的只是擔心他。
被他趕了,也沒動彈,靜靜的問他:“你是不是太想顧淺凝了?”看薄雲易怔愣坐在那裡不說話,眼神馬上變得渙散起來。她暗暗的嘆了口氣,果然。
他對顧淺凝的想念就像有一個週期,每每轉到那一點上,萬念俱寂。
“薄雲易,四年的時間過去了,再沉的夢也該要醒一醒了。她已經離開了,雖然這個事讓我們深感痛心,可是,我們活著的人一定要學會面對現實,不能一輩子生活在不見光的陰影裡,否則一定活不長。”
薄雲易抬起頭看她,要他怎麼說?說他看到顧淺凝了,即便那個女人化著濃麗的妝,他仍舊認出來那個女人就是她。可是他找國家安全/局的朋友查了所有名叫“顧淺凝”的檔案,卻沒有她。
這個女人早在四年前就登出死亡了,從此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