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又知道呢。
顧淺雲料定今晚鄭方不回家,所以自己喝了咖啡之後,也去買醉。
至於他在哪裡鬼混,她不去想。
顧淺淺卻深知她的這個大姐夫在做什麼。
一進包間就看到他,坐在一群公子哥中間,其間零散的坐著女人,都跟得了軟骨病一樣倚靠在男人的身上。
顧淺淺笑嫣如花的走過來,在離鄭方很遠的位置上坐下。
就這幾個人包了全場,出手大方,小費給的也足。只是最後都喝多了,顧淺淺的頭暈得厲害。散場的時候,三三兩兩的人走出去。有咬著耳朵定好了要去哪裡續場子的,而顧淺淺一側手臂被撈緊,轉首看到鄭方,指掌熱乎乎的,掐著她纖細的手臂。
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很莫測:“我送你回去。”
顧淺淺抽出胳膊:“不用,我打車回去就好了。你這個時間不回家,我大姐不會問麼?”
鄭方冷笑:“她倒是巴不得我天天不回去。”
還是拖著她出來,一直送到家裡去。
季江然也喝多了,去酒吧的時候時間還早,給穆西打電話,不知道自己這是找哪門子的不痛快。
結果一定會被穆西罵,如果是痛罵,說明是好的,她只是氣,並非傷心絕望。季江然最怕她感嘆似的問出那一句:“季江然,你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可是,誰來放過他呢?
季江然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活的時候,如何會給別人留活口?他喝多了,舌頭髮硬,舌尖都是麻木的。
他說:“小西,怎麼樣才會讓你覺得我是愛你的?”
他覺得難過,眼眶酸澀,他賭慣了,贏慣了的,巧取豪奪,不怕別人說他是個強盜,事實上他就是如此。他習慣把深愛的東西緊緊攥進掌心中,他只是不曉得要怎麼放開。他以為自己可以給她全部的幸福,這個世界上只有他能給她。
可是,穆小西卻說:“你放了我。”
她對他再沒有任何指望了,這一句痛徹心扉的話早從她的口中說出過。
季江然極力的想要忘卻,可是,奈何他的記憶力實在太好,況且是那些令他心碎又心痛的話,所以無論如何,都死心塌地的記下了。
我該拿你怎麼辦?
☆、(127)你敢說不愛我(二更)
他無聲無息結束通話電話,不知不覺喝醉了。眯起眼睛看酒吧裡讓人朦朧欲醉的燈光,想那些悽離破碎的心事,慢慢的,就有種時光錯亂的感覺。
忽然想不起之前在電話裡跟穆小西說過什麼了。一定是他先找事……想了許久想起來,是他打電話問她:“我媽想約你和紹然一起吃個飯,你覺得怎麼樣?”
穆西一定被他氣得咬牙切齒,想不通他怎麼會問這麼無恥的問題,就像做了無恥之事的人不知道收斂,反倒得寸進尺一樣。
只是她沒有火冒三丈,看來是對他心生絕望,覺得他一輩子只能如此,如此敗類,哪裡懂得人心的可貴。所以冷言冷語:“季江然,你是不是瘋了?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季江然想起來了,搖頭苦笑,總覺得之前是在刻意調戲她。唇齒間又泛出苦澀。喝掉一杯酒,還是覺得苦,一點兒味道都沒有衝散。
忘記什麼人說起過,說新人的笑容是建立在舊人基礎上的蓮花,轉眼就凋零,新人的笑容還沒有完全展開也許就成了舊人,如果她沒有足夠的聰明。
可是,在季江然看來,穆西就是那個絕對聰明又運氣的女人,她沒在時光的進退間被沉澱下去,變成時間的俘虜,反倒在幾個男人心間更加熠熠生輝。不會故作姿態,放肆得讓人折腰。
他認識她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模樣了!
季江然悠悠轉動手裡的杯子,第一次覺得自己醉死了。
上官小小和穆紹然一起玩遊戲,一直玩到很晚,最後決定不回酒店去了,跟穆西分一張床睡。
穆西拿上衣服準備去洗澡,接到酒吧侍者的電話,是用季江然的手機打來的。說他喝多了,讓家裡人把他接回去。
穆西站在那裡沒出聲。
上官小小問她:“又怎麼了?二少打來的?”
穆西揚著手機:“酒吧打來的,季江然喝多了,看來是睡死了,讓我把人接回來。”
上官小小抱著枕頭,還是說:“小西,你還是去看一看吧,畢竟是酒吧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喝得不醒人世很危險。雖然二少是個男人,可是他長成那個模樣,被人拉去一夜情的可能性也是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