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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那雙素描的眼睛
11點書房
馮天成和馮父坐在書桌前，兩人很長時間沒有說話，寂靜的夜裡一片靜默。
馮父手指間夾著的煙在昏黃的燈光下一閃一滅，映出圈圈嫋娜的菸圈。
馮天成打破安靜：“爸，說吧，我聽著。”
馮父呼了一口煙，看著自己的兒子，不知不覺間也已經長成了一個成熟的男人了，不再是以前的小男孩，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了決斷的能力。
輕輕嘆了口氣，終究像是放下了什麼：“天成，我現在也不逼你，你就在部隊好好待著吧。不過一切都要憑著你自己。我們兩個人為了這件事僵持了這幾年，也夠了。”
馮天成只低低應道：“謝謝爸。對了，小瑜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馮父知道自己兒子問的是什麼，輕嘆道：“她的事情我一開始就查過了，姜瑜並不是她的本名，她本來叫梁歡，是一個孤兒，在不記得自己任何事情的情況下給自己取了名字叫姜瑜。至於孩子，我查了這許久也沒有查到，可能只是一個女孩子一時走錯了路吧。小天這孩子說來也命大，是在地震裡生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
馮天成眼神深邃：“孩子的事沒有查清楚？爸，這件事情交給我吧，最近我不是很忙。”
馮父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不知想到什麼，微微點頭：“也好。晚了，你早點睡。”
“嗯，吧你也早點休息。”馮天成道過晚安，走出書房。
走到自己房間門口，馮天成開門的時候聽見隔壁孩子的嗚嗚哭咽聲，緊接著就有一個溫柔的女聲輕輕地安撫：“寶寶不哭，哦，小天，媽媽給你唱歌好不好？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
馮天成嘴角一扯，輕輕地推門，他的房間一如既往的白。走到書架面前，一本本書點過，最終定在那本白皮草稿上。輕輕一扯，書本落入手中。這本書是馮天成撿到的，確切的說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當時他正在執行任務，這本書從天而降差點讓他當成敵人一槍崩碎了。想想那時候看見這本從天而降的書，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扔掉，隨後又不知怎的就揣到了懷裡，等任務一結束他拿出來翻看的時候才發現這是一本類似小說之類的東西。一般來說這時候他就應該將這本書丟掉的，但是他一直留到了現在。因為這本書首頁上的內容。一幅素描圖以及旁邊的一句話：“第一眼你就確定的時候，第三次你就可以不擇手段了。看著對方的眼睛，安心就是歸處。”
不可否認，素描上的那雙清波盈盈的眼眸吸引了他。如水般清澈，像是璀璨的貓眼石，一瞬間進入他的心裡。而素描上，也僅僅只畫有這雙眼睛罷了，但是就是這雙獨特的眼，讓他的心安靜無波。
馮天成合上書本，腦海裡的素描圖逐漸變得真實，最終出現一雙真實的美麗的貓眼，在某個人的身上熠熠生輝。
“呵呵。”馮天成眯著眼靜靜沉思，直至輕笑，帶著某種堅持。
夜，總是漫長的，姜瑜把小天哄睡之後，走到書桌開啟電腦文件，不一會寂靜的房間裡就出現了節奏規律的敲擊鍵盤的聲音。
姜瑜一邊打字一邊想著今天在隔壁房間看見的那本白皮草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真是太奇怪了，她有些懷疑這本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一本了，看來她得找個機會去弄清楚。
直到腦子裡再也沒有了思緒，姜瑜才停下打字的動作，摘下防輻射眼鏡躺進被窩。
陽光普照大地的時候，姜瑜終於從被窩裡面出來了。昨晚對著電腦直到深夜，睡著之後小天又醒了一回，實在是沒睡好，質量方面不達標只好拿數量來補充了。
馮老太和馮母也知道姜瑜晚上照顧孩子辛苦，每天早上都是悄悄到她房裡把孩子抱出來，儘量不影響她休息。
“小瑜，快去吃早餐。看你累的，小天昨晚又鬧了？”馮母今日悠閒在家，看著眼底有點烏青的姜瑜，身為過來人，自然知道帶孩子很辛苦。
“馮媽媽早啊。小天昨晚是有點興奮，半夜裡醒了幾次。馮爺爺呢？和馮哥哥在花園喝茶？”姜瑜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
馮母笑起來：“沒呢，天成在晨練，你馮爺爺和馮奶奶一起帶小天去走了。”
姜瑜不禁嘀咕，這兩老今天相處得倒是和諧，莫不是孫子回來了心情好了也就不吵了？
不再糾結這些，姜瑜走到飯廳，看見張嫂在廚房忙碌，也不好意思叫人家幫自己拿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