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
長久的坐姿讓他全身的血液都不流通了,三天的時間,他除了解決生理排洩,從來沒有從那椅子上動一下,三天的時間,他沒合一次眼,沒有從她的臉上轉開半秒鐘,不論誰勸他,他說死都不肯走。就是剛剛他熬不住了,只是那一個恍惚,他就錯過了她睜開眼的那個瞬間,三天了,對他來講比幾百幾萬年還長。三天了,他等於從生死線上爬了一圈。三天了,耗盡了他所有的底線。
抱住她,他的身體開始顫抖,開始不斷顫抖,越抖越厲害,越抖越控制不住。然後,他崩潰了,再也撐不住了,終於心有餘悸地痛聲哭出來。“你真的醒了對麼?是不是你真的醒了?可兒,”
他終於醒覺。理智回來了一些,他發昏發熱地移開頭,用雙手緊捧住她的臉,他難以置信,狂喜交加地在她臉上找尋著,“你是醒了對麼?對麼?你沒有騙我對吧!你不會這麼一醒再昏過去是麼?”他語無倫次一疊聲地喊。也不等她的回答,他就發夢般地咬了一下手指頭,很痛,那也就說明是真的。
他眼淚鼻涕跟著一起衝了出來,他把頭埋下,去抓她的手,神經質地握在手裡,貼在臉邊,逐個手指發狂地親過去,然後,他再把臉埋進她的手心裡,喉嚨裡語不成聲地:“你沒什麼不舒服吧!你好了對麼?從現在開始是麼,你不會再有危險了對麼?你不會再嚇我了對麼?”
“橈陽。”可兒忍不住了,抽出手,想要去摸他的臉。他及時攥住她的手,將她貼在臉上。他痴痴傻傻地凝視著她。“你看,我的運氣就是這麼好對麼?”她努力微笑,眼裡亮著淚珠,“我為我還活著,活著睜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而高興。許橈陽。”她的眼淚開始大片大片往下落。
“不能哭,”他猛烈地搖頭,慌不迭地去幫她擦眼淚,“剛生完寶寶,不能哭。”她側過頭,用嘴唇去找尋他手。他把手停在她的唇上,看著她一遍一遍地親他的五指,她的眼淚流的更歡。
他把頭再埋下去,把臉狂熱地貼向她的臉頰,眼淚奔流在她的臉上,他忘了她剛剛甦醒,忘了她剛剛從黑白無常的手裡逃過一劫。“可兒,”他再呻吟一聲,再喊一聲,然後,他緊緊抱住她的頭,把臉埋下,拼著力氣地吻向她的額頭,“我差點死了,我差點被你嚇死了。寧可兒。”
作者有話要說:
☆、大結局
陽春三月。
數月後的這天,風和日麗,陽光燦爛,金陽這天對外暫停營業,樓上,餐廳裡卻座無虛席。今天是陽陽可可的百天宴席,卻無外界猜測的那番隆重和熱鬧。
喬風,許經天,許橈陽,單獨哪一方的份量,都足以讓這場宴席奢華的風頭無兩。但是,整場宴席卻是相當的低調,沒有鮮花,沒有爆竹,沒有音樂,沒有主持人,沒有賓客盈門,沒有預想的那番景象,連一向嗅覺靈敏的娛記這會兒也沒見了蹤影。
整個宴席所請來的人主要是許家和喬家的近親好友。兩個小主角陽陽可可只在賓客中露了一個面就被雅姨和兩個小保姆抱走了。宴席開始了許久,客人酒足飯飽之後,許橈陽才攜著可兒從樓上下來。他一如往常的西裝革履,挺立在那半尺高的臺上,對著麥,掃向大廳,神態鄭重,語氣沉穩。
“……
今天是我兒子許念晨,女兒許憶藍的百日。按照中國的傳統,這是一個值得慶賀的大喜日子,應該有一個隆重的慶祝活動。但是,考慮到我們的好兄弟藍衛晨數月前為了保護他們而不幸遇難離開了我們,至今未滿一週年。我們因此取消了所有慶事,並將我兒子的名字起名許念晨,女兒取名許憶藍,藉此寄託我們的哀思。”
他把目光看向最前面主席中間的紅色身影。
可兒今天穿了一件紅色的高領羊絨長裙,一條同色貂毛披肩,坐在那兒,像一團紅色的火苗,與這身紅色相比,她那張小臉就特別的蒼白。三個多月的將養,她仍然孱弱的像顆剛鑽出土壤的小樹苗。
他把手伸給了她,她聽話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臺上,接過他的手攥住。“我和可兒已經於昨天上午九點鐘在東城區婚姻登記處正式登記結成了夫妻。這個婚禮沒有戒指,沒有婚禮,沒有主婚人,什麼都沒有,但是,卻無法更改的一個事實,寧可兒已經成為了許橈陽的妻子。”他攬著她,面對所有的來賓,“人人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人人都說,再好的夫妻也抗不過七年之癢,我就讓你們所有人知道,我和寧可兒之間沒有七年之癢,這一生,一世,我都會愛她七年如一日。”
他轉過頭,鄭重地看她。“七年之後,華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