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許橈陽的結論嚇到了。“我不可能還愛著她,這絕不可能,你,你是胡說八道。”他有些混亂,有些語無倫次了。“她是我妹妹,不論走到哪都是,我怎麼可能還會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呢?我不可能還喜歡她?這不可能,永遠不可能。你,你是瘋了。你這麼說簡直,簡直——”
“或者你自己不知道。那我現在提醒你。”
“你,你,”譚東城氣急敗壞,有些惱火地嚷起來。“如果我不是他哥,我巴不得你死呢,越遠死越好,可是,我是她哥,這輩子都是。我沒你那麼離經叛道,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我們中國人是講究風序良俗的,我有我的做人標準。我和她幾輩子都不會有可能。不管我怎麼想,那只是我的想,我卻怎麼都不能做。所以,我只能像哥哥一樣去照顧她,卻永遠不會像一個男人那樣的去管她。你死了,我馬上就給她找個男人。我不相信,她這輩子就對你一個人動心,我用整個天達做嫁妝,不,我用整個喬氏做嫁妝都要給他找個好的”
他吼的更大聲了,整個額頭都鼓起了青筋,眼白都變成了血紅色。“這個世界,沒誰是靠念和想過一輩子的,我不照顧她,我沒這個義務。我將來會找一個我愛的人過一輩子。我會把她交給別的男人。你想死,隨便你。”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01 章
“許橈陽。”有個輕飄飄如風絲般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了起來。像一個驚雷,將他們的話阻斷,將他們的表情同時轟住。他們倏然轉過頭,同時變了臉色。隔著兩個墓碑,可兒臉色慘白,身子簌簌發抖地站在那兒,大眼睛震動地受傷地驚懼地瞪著他們。她的身邊站著黑衣男子。
許橈陽神魂俱驚,失聲喊出來,“你,你怎麼來了?”黑衣男子先她一步緊張地說:“陽哥,嫂子說什麼都要過來,我拗不過她。”譚東城也變了臉色:“可兒,你怎麼來了?”
“許橈陽。”可兒受驚地盯著他的手槍。“你在幹什麼?你手裡拿的是什麼?”黑衣男子說的那一句沒留一點痕跡地被風吹走了。她像一個被嚇住了的孩子,一個夢遊的病人,微張著嘴,眼光發直地停在他的臉上,“你別嚇我。”她的聲音發抖了。“原來,那天在大院,你說的是這個意思。原來你早有安排了對麼?”
她的頭髮披散著,被風揚起,臉色白的接近透明,沒有了一點血色,像個一觸即破的瓷娃娃。本來合體的裙子這會兒似乎寬大了,使她的身體在寒風中瑟縮得像片葉子。“你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麼?”她費力地把目光從那槍上移向他的臉。她的瞳孔在他臉上放大,聲音細弱柔絲,好像是從雲層裡飄出來的。“你殺了她,準備給她償命是麼?然後,你或死,或者在裡面一呆二十年。”
許橈陽眼珠發青地瞅著她,臉色比她的還白。只驚怔了片刻,他就扯開了喉腔,兇暴地衝她吼過去,“誰讓你來的?我不是讓你在家等著麼?為什麼不聽話?”“什麼在家等著?”她眼光發飄,發散地瞅著他,聲音更輕飄了,“你覺得你這一槍開出去,你還回的去家麼?”
許橈陽的兇暴立即被打擊了,心臟縮成了一團。他衝她苦惱地搖頭,聲音是顫慄的,整個人都是發著抖的,“我怕了,可兒,你不會知道,剛剛不見你的那個瞬間,我是怎麼怕的?這種怕甚至比監護儀上的那條直線還讓我怕。你一次次出事,我就一次次比一次害怕,我受不了了。”
他攥著眉頭,滿臉的懊惱和無奈,他似在苦苦地掙扎,他就一個迷途的孩子找不到出路。“我來不及考慮後果了。可兒,她是個瘋子,她已經瘋了,她這輩子纏定我了。除非她死,否則,她這輩子都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不能每天都像在走鋼絲,隨時擔心沒有了命。本來,我藏她的地方好好的,可是,整棟大樓都失了火,黑三的兩個手下死了,她卻可以逃出來,你不覺得這是奇蹟麼?本來指望癩頭龍指證她的,可是,癩頭龍死了。那個楊勇也死了。老天都在幫她,而我們就得等著在這死,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我不論把她藏到哪裡都沒有用,她的運氣就是這麼好,即使天災人禍,她都能逃得出來。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了,第二次,我真的會死的,我會被你嚇死的,可兒。”
“許橈陽。”她衝他搖頭,她的眼淚開始順著臉頰往下滾過去。她傳染了他的顫慄,聲音更是抖得不成句子。“我知道你心裡一千一萬個不甘,你沒被人這麼耍過,你心裡一定氣不過。可是,我們現在不是生活在軍閥混戰的時候,不是生活在武俠小說裡,可以靠武力去解決私怨。這是個法制的社會,我們所有遵循的路都應該是